尤其看到站在門口,一臉漠然的顧連城時,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已經停止跳動了。
漓鳳公主立刻上前,撿起地上的衣袍,也顧不得其它,立刻胡亂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端文帝此刻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跳動的青筋,隱隱有種雷霆震怒的跡象。
幾個男人都退到了旁邊,將倒在地上的屏風架起,屋裡充斥著一種沉重而又危險的氣氛,壓抑得讓人有種快要喘息不過來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漓鳳公主才拉著穿著一身華服,卻狼狽不堪的軒轅瀲灩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薛揚還倒在地上抽畜著,卻無人理睬,顯然,他今天即算不死,皇帝也是留不得他了。
軒轅瀲灩低著頭,面如死灰地站在那裡,直到漓鳳公主在旁邊拉了她一下:“長樂,還不快向父皇跪下請罪。”
她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上,失聲慟哭。
門口,圍了許多的百姓,紛紛往裡面看了過來,軒轅靖南朝周圍的暗衛使了個眼色,不到一會兒,便清靜了下來。
軒轅瀲灩在這個空檔,腦子裡閃過許多事情。
這個時候,她唯一的生路,便是將所有事情全都推到薛揚身上。
“父皇,求您為兒臣做主啊,薛揚這個禽獸不如的畜牲,他。。。是他對女兒不軌啊!”軒轅瀲灩大聲哭求著,淚水漣漣的模樣倒讓人生出了幾分憐惜之情。
薛揚下身被軒轅瀲灩閹割,又被她用尖刀刺了好多刀,已經只剩一口氣了,動都動不了,耳邊微弱地聽到軒轅瀲灩的控訴,想要申辯卻只張了張嘴,什麼都說不出來。
沒有人理睬他,更不會管他的死活,發生今天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便是一件震驚世人的皇家醜聞,皇帝只會急於掩蓋。
端文帝聽了軒轅瀲灩的哭訴,神情陰厲,不發一語,眼底閃過失望的神色。
這麼多兒女裡,他最疼愛的便是長公主與儷淑妃所生的這個長樂公主。
漓鳳是因為當年出征在外一直便在身邊照顧陪伴,聰慧孝順不說,還是他的福星;長樂則是因為儷淑妃甚得他心,生出的女兒自然也倍加呵護看重,雖然平時任性驕縱,但總歸是公主,便也就這樣慣著,可沒想到她今日竟然做下這樣不知廉恥之事。
“父皇,兒臣是被人陷害的啊!”軒轅瀲灩見皇帝不吭聲,心裡暗叫不妙,又悽聲楚楚哭泣道。
端文帝臉色黑而難看,目光冰冷,眉宇間透著一股怒色:“你倒是說說誰要陷害你。”
軒轅瀲灩剛想說出是清姿搞的鬼時,沈悠蓮卻適時地從外面走了進來,跪到了端文帝面前磕頭道:“皇上,臣女可為公主作證,之前公主約了臣女在這望江樓裡喝茶,突然薛大人走了進來,告訴臣女的父親正在找臣女,臣女想來薛大人一向為人清正,應該是沒甚關係,便與公主告辭,下了樓去找父親,可是,沒想到薛大人竟對公主做下這等畜牲不如的事情出來。”
沈悠蓮的神情憤怒,且信誓旦旦,雖然仍是半信半疑,但如今也只能將一切罪責全都推到薛揚身上了。軒轅瀲灩仍匍匐在地上,卻因沈悠蓮突然插進來而怒火中燒,可待她想清楚之後,又不得不慶幸,若是方才將事情捅破,怕是扳不倒沈清姿,反倒還會害了自己,同時沈悠蓮也會被牽扯進來,到時候等著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條。
她不甘心,明明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她與沈悠蓮都謀算好了,沈清姿被薛揚強bao,然後沈悠蓮帶著父皇帝和顧連城他們上來,撞破兩人的姦情,再由沈悠蓮在旁邊添油加醋,到時候,沈清姿只會落得個浸豬籠沉塘的下場。
可是,為何現在卻變成了自己?方才明明看到沈清姿與薛揚在屏風後面顛鸞倒鳳,現在怎麼換成了自己?
突然,她的腦海時回想起突然闖進隔壁包廂裡的那個人,神色瞬間陰冷了下來。
是的,一切都是沈清姿搞的鬼,她早就識破了沈悠蓮和自己設下的這個陷阱,才會將計就計,引得自己一步步上鉤,她要的便是現在這個結果。
當她想清楚這些的時候,沒由來的,心裡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沈清姿太可怕了,她明明察覺了一切,卻不動聲色,反在暗處挖了一個看不見的坑讓自己跳了進去,這個坑深不見底,且吃人不吐骨頭,殺人不見血。
如今,明明知道中了對方的計,卻無處申辯,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薛揚一個文弱書生,公主若是不從,他也無從下手。”門口,顧連城冷幽幽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