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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時出兵?”
“三國素來無甚往來,此次會盟很是突兀,不知是哪國先行提出這樣的謀劃。”接話的是冷澈,攏在袖子下的雙手如冷浩一般緊緊握成拳,“既然是如此,就算是三國想要發兵,也必須先部署好進兵方式,二十萬兵力雖然龐大,但是三國領兵之將卻是素未謀面,不定會相互齟齬或心生嫌隙,如此,半月之內絕不可發兵大夷。”
“如此說來,大夷便只有半月時日做抵禦的準備。”
“正是。”
“大夷要做何防禦準備,想必不用溫柔再多說什麼,王爺與王上定也商議出了對策,溫柔想的當與王上王爺想的所差無幾,至於應對之策,”溫柔伸手抹平冷澈寫在寫放山川臺上的三個字,素手寫下了幾個字,“在三國出兵之前,或許我們能消弭了這一場滅頂之災也不一定。”
齟齬,嫌隙,這是溫柔在臺子上寫下的四個字,冷澈眸光深邃,冷浩則是有些不解。
“嫂嫂此話何解?”
“王爺也說了三國素來無甚往來,那麼便難免會生出嫌隙,若是我們能鑽入這個嫌隙,並利用這個嫌隙,局勢,又當如何?”溫柔望著冷澈深沉的眸子,她知道,他定也是想到了這樣的方法。
“嫂嫂是說——”冷浩眸光一亮。
離間,溫柔又在臺子上寫出了兩個字。
“離間計,嫂嫂好才智!我如何沒想到這個辦法!?”壓在冷浩心口的大石似乎瞬間輕了不少,然而卻又微微皺起了眉,“可是自來邦交有大義,使用如此詭道,豈不是要遭世人鄙夷?”
“王上,臣婦所謂的離間,是以悠悠眾口、錢財之力達到的離間,若是朗朗乾坤坦坦蕩蕩,自然就不會在意這流言蜚語,而如果是本身就有嫌隙的存在,不過是將那嫌隙拉大而已,如此,並未有違邦交大道。”風之大陸自古以來的邦交都是坦坦蕩蕩,要打,便是正面交鋒,幾乎從未有什麼背裡陰人的事情發生,太后姜芙蓉所做的事,卻是開了汙濁邦交大義的先河,而哪一個國家,又沒有這樣能讓人鑽縫隙的汙點存在?海國,如今可是這重汙點最大的國家。
“這也僅是臣婦之見,至於王上採納與否,王上還是三思為好。”要辦成這樣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事情,必須還要有一個精明幹練的人,才能完成。
“臣妻之計,臣下認為可行。”冷澈沉沉的聲音響起,伸出手指在溫柔的“離間”二字旁又寫下了一個“金”字,“聽聞海國的三位大將軍各有特色的嗜好,愛劍,愛異寶,愛美人。”
冷澈說完,靜靜地望著冷浩。
“就算傾我國庫,也要保住大夷!”冷浩一拳砸到了金字上,咬牙切齒道。
爾後,冷浩的眉心蹙得更緊,冷澈也是臉色陰沉。
“就算是傾盡大夷的國庫,又能拿得出多少金銀?”冷浩慢慢鬆了拳頭,幽幽道。
大夷國庫本就空虛,如今為推行新法,屯集在漕城的所以財富也已動用,若是真要拿出一筆數目龐大的財富,無異於沙裡淘細金。
“王上,明日早朝,將斥候密報與眾大人們說了罷。”冷澈望著冷浩鬆開在臺子上的拳頭,淡淡道,“與亡國相比,想必他們也不會再在乎金銀了,其餘的,再另尋法子。”
“目下也只能如此了。”冷浩重重嘆了口氣,“大夷真要到了舉國捐財的地步了麼?”
溫柔亦是眉心微蹙,微微一笑道:“或許,天無絕人之路。”
“希望事實能如嫂嫂所說了。”冷浩牽強一笑。
“阿柔,今日我便不能與你一道回府了,我讓安公公送你回府。”冷澈的眉心倏緊倏舒,讓溫柔的心也跟著倏緊倏舒。
“國事要緊,我自己回府便好。”溫柔想要抬手為冷澈展平眉心,在冷浩面前卻沒有抬起手,向冷浩行了告退禮,冷澈親自送她出去,溫柔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望向冷浩。
“王上,臣婦有一事想說。”
“嫂嫂但說無妨。”
“關於離間之事,還望王上先不要與王后娘娘說,臣婦瞧著娘娘近來心情似是舒朗了些,若是王上與娘娘說了,只怕會讓娘娘擔憂。”溫柔說得極是關心沈綠衣,冷浩則是聽著眉梢掛上了舒心的笑意。
“謝謝嫂嫂關心綠兒,我不會讓綠兒擔憂的。”這麼一段時間來溫柔總是日日進宮陪伴沈綠衣,冷浩很是感激,也很高興,他自然捨不得沈綠衣有絲毫的不開心與不快。
“那臣婦先行告退。”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