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許家一向沒有什麼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因此頭一炷香,自然是我這個未來繼承人上的。
回到許宅,一路沉默的許大叔終於開了口。
“清兒,你跟我來。”
他帶我來到後院,那裡種了一片梅花。花瓣被雨水打落一地。雨勢比之前小了許多,想來應該不會太長久了。
清清嗓子,“大叔,現在你的危機也解除了,我想我也該告辭了。”
他背對著我,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們的血是相融的。”他忽然開口道,聲音裡彷彿帶了苦澀,又有一種歡欣。
“啊?”我下意識叫了一聲,反應過來後疑惑地問:“那不是因為大叔在水裡做了手腳麼?”
他搖搖頭,轉過身來,澀然:“忠伯失手了,藥沒有下進去。”他的腰板挺得筆直,眼睛直視著我,已然是滿臉淚水。
我一時不能理解他所說的話,但是見到他哭,心頓時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揪住,疼得快不能呼吸。幾步上前,用袖子抹去他臉上的淚水。“大叔,你有話好好說,別哭啊!”
他握住我的手,一邊哭一邊笑道:“沒想到我許漢書的女兒還活在世上,沒想到我終究不是孤家寡人。”他的手握得很緊,很溫暖。
心一軟,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後來大叔詢問我的身世,知道我是孤女,在戰亂時被怡親王帶回王府養大,並且與他的孩子同歲,立刻更加肯定了我們之間的父女關係。我覺得一切都太過荒唐,可滴血認親又是絕對不能否認的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1/2)
心下慌張,顧不得許多,立馬寫了一封信,讓大叔找人送到洛陽。不過兩日,回信便到了我手上。王爺在信中說我本是南樂國破時由一名名喚杏兒的宮女抱到他面前,那女子用我頂替南樂公主,隨後自己跳了城牆殉主。
一切都與大叔所說吻合,沒想到我竟就這樣得了一個爹爹。拿著信紙哭笑不得,想來這麼多年王爺對我的好,皆是以為我是琦月夫人的孩子。後來之所以轉變,因當是因為冷香的出現。雖然不能可能,但十有**,冷香才是真正的南樂公主。
忽然之間,所有的疑問都得到了解答,所有的不甘都找到了出口。
爹爹把車伕遣回洛陽,將我留在鳳凰城。
我知道從始至終,他都是愛護我的那一個,他從不曾為了任何人傷害我,一切都與他無關。可是我還有事要做,至少現在沒有辦法陪在他身邊。
他知道我要去千聖,沉默了半晌,最終也只能嘆息。“我從小便沒有照顧過你,現在又憑什麼束縛住你。你是我女兒,只要你開心,其他什麼都不重要。可千聖實在不太安全,不如我派幾個人陪著你去,也可貼身保護。”
我本嫌太過累贅,但見他目光殷切,不忍的話已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對峙半天,也只能點頭答應。
臨走之前,去母親的墓前拜了拜。她本被王爺葬在墓園,後來又被爹爹遷回祖廟。雖然她不愛我,但我畢竟是她懷胎十月產下的孩子,生育之恩,也只能盡在幾個響頭之中罷了。
這次的行程顯然比之前舒服了許多,但也不自由了很多。爹爹將最初領我去換衣服的那為粉衣少女**給了我貼身照顧,另找了兩名男子明辰、明夜護送我嗉。
馬車寬敞舒適,就像一座可移動的閨房。我雖覺得太過奢侈,但心裡還是很享受。路很難走,雖然明辰駕車技術不錯,但這畢竟是人力不可逆轉的事。還好車裡墊了許多毛皮,就算碰到、砸到也不會有多痛。
來到喜鎮,又住到先前那家客棧。店小二看見我便愣住,半晌,指著我道:“姑娘不就是前些日子的那位麼?”
我臉上的桃花印實在太過容易讓人印象深刻,於是點點頭,他釋然道:“您終於回來了,原先跟您一起的那位公子受了傷,咱們這裡的大夫又治不了……”
剎那間恍若雷擊,他後面說的我一個字都聽不清,只知道他真的受了傷,而且似乎很重。
“小姐、小姐”
回過神,原是**在喚我暗。
“小二哥說公子的房間還是原來那處,你先去看看吧。”
聽她這麼一說我才徹底醒過來,顧不得理會其他人,提著裙角便大步踏上樓梯,來到李蕭意的房前,舉手卻叩不下去。不知僵持了多久,門“吱呀”一聲開啟,星辰蒼白的臉便出現在眼前。
她突然看見我也嚇了一跳,不過只是瞬間,眼裡便泛出淚光。“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