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根本不容她說下去。你我若是糾纏下去,只會自討沒趣,還讓皇上生疑,到時候查起來,你以為皇上就查不出你動的那些手腳?”
“我想著讓她當場被定了案,皇上盛怒之下想再追查也晚了。就算查出來了,他總不能朝令夕改,這不是折了他自己的尊嚴麼?何況皇上這麼疼我,他知道了也不能把我給殺了。”蕊瑤眉峰一挑,冷笑道,“也不知她在集仙殿裡安了多少人,只那麼一會兒就把事情都佈置好了。”
“我讓魚鳳查問過集仙殿裡留守的幾個內監,有人說曾看到蘊溪和棋書爭執。我猜想,棋書剛取了步搖出來,就被蘊溪硬搶了去,而棋書此刻也許已經不再人世了。”蕊儀嘆道,暗暗下定決心,“這個蘊溪不簡單,咱們該慶幸,當年老王妃獻給皇上的不是她。”
“沒想到,劉梓嬌那潑婦還留得住如此得力的人。”蕊瑤動了心思,這樣一個人跟著一個成日只知吃喝玩樂的潑婦,應是不服氣的,總能想出辦法。
“別說這些了,說說你這個心狠的,沒的你說你當初如何做想。只說如今沒如你所想,皇上萬一發現了可怎麼辦?你在瑤光殿裡藏了紅花,可留下了什麼破綻?你吩咐的那些人,都還可靠?”蕊儀低聲問,被蕊瑤所害的她會盡力補償,如今還是要想想蕊瑤的安危。
正文 第一五四章 妃血(下)
“皇上都說什麼了?”蕊瑤警覺地道。
“皇上大概還沒把你往王婕妤母子身上想,還以為皇后和伊氏相互構陷所致。我覺著他應還是疑心皇后,只是礙著守王才沒有說透。也好在他對麗娘一向只是淡淡的,才沒有深究。此時伊氏已死,他只要再去問皇后便能有分曉。我就是怕你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哪天他想起來了,忽然有了決心去問,到時紙恐怕包不住火。”蕊儀目光不定。
“特意讓人放在她的舊箱籠裡,應該沒留下什麼痕跡。”蕊瑤點點頭,想了想,微微一笑,似是要寬解她,“皇上不會把話說開的,他總不能把咱們都殺了。他以為是劉梓嬌做下的,可不也沒把她怎麼樣麼?
她忐忑不安了這些時日,蕊瑤倒說的好像不關事一樣,蕊儀惱怒,忍不住有了教訓之意,“害了兩條性命連眼都不眨一下,還心存僥倖,把自己想的天上有地下無,你到底知不知道這裡是宮裡,不是韓家?”
“姐姐,你怎麼總是胳膊肘往外拐。”蕊瑤撇撇嘴,韓靖烈的話在她心中並非未掀起一絲波瀾,畢竟不是親姐妹,何況她也不知蕊儀究竟知不知道,“有那些心思,還不如想想我,皇上這麼久都沒來了。”
“你想讓我叫他來你這兒?”蕊儀哼了一聲,把這句話還給了她,說話間已起身離去,拋下一句話,“等你把那些汙糟事兒想清楚了,再找人到宮外給麗娘母子做上三日的法事,再去見皇上不遲。”
蕊瑤氣結,用力拍著身旁的花鳥繡墊。棋芳進來了,還不知她們鬧了不快,笑道,“娘娘,二公子和三公子朝咱們這兒過來了,剛派人過來報信。”
“他們為何不先去麗春臺?”蕊瑤板著臉輕笑道。
“去了,聽說貴妃娘娘到咱們這兒了,就過來了,沒想到貴妃剛剛就走了。”棋芳討好地往前湊了些,“貴妃剛好和報信的打了個照面,不過奴婢沒叫住她,好讓娘娘和兩位公子好好說說話。”
“就你聰明,把人都請進來。”蕊瑤看了她一眼,棋芳長大了,心思也精細了。她忽然想起蘊溪,又叫住棋芳,“你說眼瞅著就快三十的宮婢,心裡最想要的是什麼?”
“這奴婢可不敢說,說出來多害臊啊。”棋芳臉上一紅,身子一扭。
“想男人了。”蕊瑤笑嘆,嫵媚地朝她面上瞟了一眼,“行了,去請人吧。”
韓靖遠、韓靖烈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禮數過後一左一右在下首的位子坐了,宮人送上各色瓜果,退到了門口。蕊瑤看向韓靖遠,佯裝不滿地道,“平日二哥只記得去麗春臺看姐姐,總把我給忘了,今天怎麼又想起來了?”
“哪裡的事。”韓靖遠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把話轉到了韓元身上,“父親惦念妹妹,讓我來問問可缺什麼,好送進宮來。”
“不缺什麼。”蕊瑤笑了笑,給韓靖烈遞了個眼色,“三哥,上次我沒讓你說的話,你該不會都說了吧?”
“沒。”韓靖烈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剛回過頭,心裡“嘶”地一響,蕊瑤當著韓靖遠的面提起此事,必有他意,試探道,“二哥本來不想來,說我來了就行了。可我不依他,來看自己的親妹妹,天經地義。”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