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若說梓嬌如此做是把事情挑明瞭放在天下人面前,有失體統,可這對她只有好處,而沒有壞處。
“那是自然,皇后還可以和德妃商量一下,德妃姐姐文采好,想必能錦上添花。”蕊儀笑著應和,藉著喝醒酒湯,掩住了那抹淡淡的不自然。
“我倒是覺得俗一點好。”梓嬌不以為然,文采好又算得了什麼,要是有用,她伊敏舒能像住到了冷宮裡似的?
“皇后自己拿主意就是了,臣妾也就這麼一說。”蕊儀但笑不語,又坐了一會兒就要告辭,臨走忽然道,“劉老漢病了,他想回老家去,臣妾想依了他,也是落葉歸根了。”
“什麼?他……”梓嬌一下子清醒了,她怎麼就忘了自己的親爹還在人家手上。她琢磨著蕊儀的話,試圖從中找出要挾之意,未果,乾巴巴地道,“等天再暖一些吧,不能凍著了老人家。”
“那就依皇后的意思,要是那時皇后的果品生意做起來了,也可讓管事的人送他回去。”蕊儀猜透了梓嬌的心思,只是梓嬌不知道的是,劉老漢身子硬朗著呢,如此說只是想讓她放心。
“不了不了,我哪裡信不過妹妹,妹妹做主就成了。”梓嬌連忙撇清關係,她派了人可就說不清楚了。
“此一時彼一時,有些事過去說穿了不好,以後說穿了倒說不準成了傳奇。”蕊儀笑了笑,不再多說,告辭離去。
出了瑤光殿,正瞧見魚鳳和棋芳說話,棋芳上前笑道,“昭媛讓奴婢在此等娘娘,說娘娘病癒後還沒到過飲羽殿,特讓奴婢相邀。”
“也好,去坐坐。也不遠,就走著過去,不必坐轎了。”蕊儀笑道。
“那奴婢先回去稟告昭媛一聲。”棋芳行了一禮,先行一步。
魚鳳向她點了點頭,轉而對蕊儀道,“早該勸娘娘和昭媛娘娘和好,不過奴婢瞧著還是娘娘教的好,近來昭媛娘娘的性子收斂了許多。”
“人總會長大的。”蕊儀也不多言,蕊瑤並非收斂了,而是在等待時機,一旦梓嬌她們露了破綻,她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怪,“我讓你問的事如何了?”
“奴婢怕皇上覺著娘娘和魏州那邊來往過密,只能輾轉託了人打聽,少說也得半個月才能有訊息。”魚鳳壓低了聲音,她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這林康究竟是何人,值得娘娘勞神打聽?”
蕊儀愣了一下,好在很快反應過來,“一箇舊友的故人,失散多年,想著我路子多,就讓我問問。”
那之前怎麼不問,魚鳳忍住疑惑,心知不好在追問下去。轉眼就到了飲羽殿,蕊瑤親自出迎,幾人有說有笑地進了內殿。眾人上了果品、香茶,識趣地退下,蕊瑤笑道,“這兒可比瑤光殿慘淡多了,就是你那兒也是如此。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想搬進儀鸞殿,我懂,可為何不另選一座大一些的,豈不和你貴妃的身份更相稱?”
“不是有那些桃樹麼。”蕊儀回以歉意的一笑,連著大吃大喝了三天,現在不管面前擺著什麼,都難以下嚥。
“讓人移過去不就成了?她能大宴賓客三天,你移幾棵樹又怎麼了?我瞧你還是戀舊。”說起桃樹,蕊瑤就有些嫉妒,“我也得讓皇上為我栽一院子的牡丹才成。”
“昨日桃樹,今日牡丹,皇上就要成花匠了。”蕊儀打趣,蕊瑤臉上掛不住,笑出聲來,“你宮裡的寶貝我也沒有,難道也讓皇上賞一份?皇上是瞧我這人太俗了,一聲銅臭,才栽了一院的桃樹,等花開的時候,給我去去味兒。”
“誰說你一身銅臭了?”蕊瑤覺著她意有所指。
“德妃,不過以後有人青出於藍了。”蕊儀把梓嬌的話大概說了,又叮囑她別從她嘴裡溜到李存勖的耳朵裡。
“她也太有辦法了。”蕊瑤聽罷,連著笑了好幾聲,“以後有的是人告訴皇上,看她怎麼說。”
“也不知皇上是何態度,先看看,也許是塊試金石。”蕊儀拉著她來到窗前,外面有一汪池水,冰已經化了,清楚地看見停在水底的魚。
來得太快的機會不是什麼好機會,好時機是要耐心等待的。蕊儀看看了蕊瑤,她不能急,也不能讓蕊瑤急,一擊不中,背個謀害皇后的罪名,可就翻不了身了。
正文 第一二五章 春宴(上)
暖風一旦吹了過來,天暖的也就快了,不覺過了半月,老能照著日頭的地方和一些花盆底下已經隱隱冒了草芽。嫩嫩的草芽露了一點點頭,不細看還看不大出來,幾個年紀小些的宮女閒來無事就蹲在那兒撥弄,覺著好玩,管花草的見了只說該打理了,再放任不管,過些日子就難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