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夠了,根本不必收買崔敏正。更何況崔敏正是個極擅見風使舵的人,那時景況,根本無須收買,也能將他為己所用。
是蕊儀騙了她,對麼?蕊儀知道她怕了,故意把訊息傳進去,讓她知難而退。然後梓嬌就下了禁令,把她拘在偏殿裡。之後蕊儀安撫了她,自己反倒去了貞觀殿。蕊儀是打死不出來了,等著讓人看她有情有義。
真是好計策,這就是她的好姐姐!蕊瑤緊抿著唇,踏進了飲羽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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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七章 分化
(已修正)
冷風忽疾忽緩地吹著,時常發出幾道怪聲,廊子裡和階下的人都縮著脖子,趁著管事的不察,哆嗦著用力搓手。飲羽殿內地龍、火盆都燒得旺,暖融融地絲毫察覺不出這已是寒冬臘月。只是呆得久了,有些口乾舌燥。
蕊瑤新學了折手絹子的花樣,嫩筍般的手指翻了翻,一隻小老鼠已在掌中,她輕喚了一聲:“皇上。”
“嗯。”李存勖把摺子放在一旁,抬起頭,眼中慢慢盪開淡淡的笑痕,“明日到行宮去,住上些日子,只帶你們姐妹去,朕好落得耳根清淨。”
“外面冰天雪地的,姐姐有孕在身,還是該留在宮裡。”蕊瑤眨眨眼,把手絹解開,促狹地笑道,“皇上不要以為臣妾嫉妒姐姐,皇上要是嫌臣妾一個人悶,不如帶上趙才人和鄭御女。”
這二人一個成日只會撫琴弄曲,一個只會成日惹人心煩,一同去了也只是她的陪襯。蕊瑤微微一笑,讓人為之一痴。
“也好,再帶上貴妃和二皇子。”李存勖有自己的考量,留下梓嬌,萬一跟蕊儀衝撞起來,蕊儀動了胎氣,他在行宮可是鞭長莫及。
蕊瑤不大願意,但也無法反駁,“年前,兩位皇子都要封王了吧?皇上心裡可有計較?”
“昨日剛和禮部的人議了封號,至於封地,朕還在斟酌。”李存勖笑道,不大相信蕊瑤會問這些,“是蕊儀讓你問的?”
沒想到他會想到蕊儀身上去,笑意在香腮上停駐,蕊瑤為之一動,這正是個機會,“姐姐一向愛打聽,皇上不要見怪。”
“她打聽的太多了。”李存勖嘆了一聲,神色一黯,“不過朕病著的時候,若不是她給繼岌報了信,宮中危矣。”
“不是給大哥傳的信麼?”蕊瑤驚訝地道,她跟韓靖遠套了半日的話才知道了這些,“聽說皇長子的親兵都是找大哥借的,本來麼,皇長子原是受申王轄制,而申王參與其中,他又怎麼會跟申王借兵呢?”
目光頓時混沌起來,李存勖嘴角動了動,微微多了幾分冷然。他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潤的玉手讓他掌心又暖了幾分,他沉穩地道,“明日離宮,帶上蕊儀,你去幫她收拾收拾。”
“好。”蕊瑤點頭,她知道這一次,“帶上”二字已不同於方才了。
“也罷,朕和你一同去看看。”李存勖起身,順手帶她一同下了榻,神思已不覺到了別處。鄆州一事,興城一事,還有此事,蕊儀和李嗣源怕是還沒有了斷。究竟是李嗣源還心繫於蕊儀,還是蕊儀對他餘情未了,再或是他們二人藕斷絲連。
不可能,那朦朧中撫過他額頭的手,那暖心的溫言細語,還有她說到孩子時的笑……在到鄆州前,一提李嗣源,蕊儀就沉著臉,很多事都是在到了鄆州之後才變了樣。
“臣妾自己去就成了。”蕊瑤輕推了他一下。
李存勖掌上一緊,不容她質疑。暖轎緩緩而行,抬轎的人抬得急穩,只聽見雪在腳下發出的“嘎吱”聲。不多時,李存勖忽然叫了停轎,讓人把蕊瑤也扶了下來。
“好美的雪,像棉花!”蕊瑤揉了揉發熱的臉蛋,嬌笑著來到他身邊。
“陪朕走走。”李存勖嘆了一聲,伸出手,讓她把柔荑放在他掌心上,“蕊儀定不肯像你這樣,看著朕下轎,一準找出千百個理由阻攔。”
“是姐姐太板正了,無趣。”蕊瑤笑道,她的手被全然包裹住了,比那皮裘包裹起來的身子還要暖。
笑從口中溢位,漸漸衍變為一陣大笑,響徹了空曠的宮院。趙喜義遠遠地跟著,也不知是凍的,還是不習慣他們的親暱,臉上通紅。遠遠地追來一個小太監,氣喘吁吁來到他跟前,耳語道,“趙公公,郭大人上了請罪的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