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桌子上竟沒有備好的點心,她皺眉掃過一眼,自打她有孕以來,桌上的吃食都是斷斷少不了的,皆因她比平日裡更快餓,故從雲常常會備上一些品種多樣的點心。
難不成因她昏睡,從雲這丫頭就偷起懶來了。
她撐著腰,扶著桌邊,緩緩地朝屋外走去。
“從雲……”她聲音壓得很低,不想吵醒苑內的其他人,但走廊上也是空空如也,未見從雲的人影。
她眉頭皺得更緊,肚子裡的小傢伙似乎也察覺到會餓肚子,頓時就不安分起來,她只得再次安撫起他來。
隱隱約約,有說話聲夾雜在夜風裡飄了過來。
尋著那聲音,像是轉角處傳來的一般,她扶著牆朝那聲音來源處緩緩地走去。
“真的沒有辦法救姑爺了麼?”這是從雲的聲音,聽到她提及睿淵被抓之事,挽妝一個字都不想放開地屏住心神仔細聆聽。
“怕是很難。”這……竟是裕成的聲音,連他都說沒有辦法了麼?挽妝臉色一白,肚子有些微疼,她拽緊自己的衣袖,將這份疼硬生生地忍耐下去。
“可是……可是小姐怎麼辦?”從雲的話裡猶帶哭腔。
“你也聽常夫人那邊的慶春來說了,少爺的罪名是通敵賣國,罪狀及罪證都由京畿巡檢史上書給陛下,少爺被抓走是陛下硃筆御批的。現在別人都害怕會引火燒身,連素日裡與少爺關係要好的京畿巡檢史長子沈春遙和宮衛軍副指揮使蕭俊都對我閉門不見,只怕是……沒人能救得了少爺了。”
“哐啷”有聲響傳來,說話中的兩人面面相覷,同時露出驚慌地朝那聲響看去,一抹白色的人影從轉角處緩緩地走了出來。
“小姐……”
“少夫人……”
他們特地選在挽妝昏睡之際才商討救睿淵的法子,就是不想影響到挽妝,怕有損她現今的身子,可沒想到還是被她聽見。
“你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她身子有些不穩,說出的話語都不自覺地帶上了顫音。
從雲見狀,及時地上前扶住她,給她輕撫著背,讓她舒著氣息。
裕成想已被挽妝撞破,他們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乾脆將話都說清楚,免得挽妝自個兒東想西想的。“都是真的。”
挽妝瞧著他的神色,他當文府總管這麼多年來,見過的大世面不少,挽妝嫁入文府就甚少見他會有這麼大的神情變故,想必他所說的那些都不是假話。
那麼會是真的麼?
明知道文睿淵是她的夫婿,明知道她現在身懷有孕,即將臨盆,齊華卻還會硃筆御批將睿淵抓進去?齊華真的會如此絕情,她忽然想起凌錦翾臨死時的淡淡笑容,想不到將齊華看得最通徹的人到底還是他的枕邊人。齊華是真的能下狠手之人,所以凌姐姐知道,如果她不死,他的心一定不能平靜,時刻提防著凌家借她的名聲東山再起。
原來,一直都沒將齊華看清楚的人是她!
他們那麼多年的情誼,究竟在齊華眼裡算什麼!
一陣痛楚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痛苦之色在挽妝臉上浮現,從雲埋怨地瞪過裕成一眼,都是他多話承認,否則挽妝怎麼會有這樣的痛楚!
“少夫人……”挽妝這般模樣也不是裕成想看見的,身為文府的一員,再加上睿淵離開時曾交代要他好好地照顧挽妝,若是挽妝有個什麼不好,裕成的心中更加難受。
“裕成,究竟是誰告發的睿淵!誰是害睿淵的人!”
挽妝幾乎是猙獰著說出這句話的,目前罪名已經確實,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出告發者,知道他提供了那些罪證,再查明那些罪名與罪證都是肆意栽贓,這樣她才能去找齊華說個清楚,這樣睿淵才會有一線生機。
一想到那個傷害睿淵的人,挽妝就無法平靜,若是此事完結之後,她必定要讓那人求死不能。她從來就不是善主,不得罪她也就罷了,假若真的惹怒了她,她的手段會比對付向元柳等人更甚!
因為那個人,傷害的是睿淵,是住在她心上的睿淵。
“少夫人,你先歇口氣。”裕成見她情緒極為波動,怕她傷到自己的身子,極力地安撫起她來。
“說,那個人是誰?”這個人擺明的是一心要置睿淵於死地,不然不能告發睿淵這種抄家滅門的罪名。
“是餘掌櫃。”裕成緩緩地開口。
“餘掌櫃?”挽妝仔細地回想著,她的記憶中並無這個人。
“去年家宴時,他夫人曾用言語諷刺少夫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