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虛假笑容瞬間僵硬起來,自幼作為庶女她的吃穿用度就比挽妝差得很多。“我是來等著和妹妹一起去給太后娘娘請安的,妹妹若是梳洗好了就請儘快出來。”
搖曳著身姿,常季蘭保持著她的身份,轉身出去。
挽妝臉上的假笑隨著常季蘭的出去而消失不見,她靜靜地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面容似乎更憔悴了。從常季蘭成為珞王妃開始,她們之間的戰鬥,她就再也沒有贏過一局。
她只顧著自己,卻忘記了她的身邊還站著文睿淵,他正默然地看著她的情緒變化。她……與其說是小姐秉性,還不如說是害怕自己的真心被別人看穿,所以用最尖銳的話語來刺傷別人,隱藏自己。
他探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她猛然看見鏡中的他,臉色隨之僵硬,她怎麼會忘記,這裡還有別的人在!睿淵瞧出她垂眼前的尷尬,將手裡的眉筆丟在桌上,拿起自己的泥金扇子,搖著轉身離去。
他還是那般的風流瀟灑,向等候在外面的常季蘭略微行禮,就出了院子。這座行宮,他可還是第一次來,還沒仔細地看過呢。
挽妝慢條斯理地拾掇著自己,她並不想跟常季蘭一起去給太后請安,但她知道常季蘭一定會等著自己,常季蘭就像是潛藏在自己身邊的細作一樣,時時刻刻都在尋找能夠打擊到自己的某件事,某個人。
常季蘭卻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有耐性,等挽妝拾掇完出來後,她雲淡風輕地喝著茶。
“妹妹到底是文家的少夫人,倒讓我這堂堂的珞王妃久等。”
挽妝朝她笑了笑:“多謝姐姐寬宏大量。”
兩個人彼此笑著出了房門,經過院子時,挽妝還是悄悄地望過了一眼季蘭和齊珞所住的屋子。
她知道,那個人就在裡面,她不知道的,是那個人昨夜與季蘭狠狠地大吵了一架,第一次沒有先哄季蘭。
雖然昨日徐多福讓人來通傳,說是太后需要靜養,不見任何人,但今上孝順,誰知道要討好今上就得先討好太后,於是一大早的,各位有品級的夫人們都遞了帖子等著求見太后。
挽妝與季蘭到的時候,太后所住的院子外已經等候了許多位夫人,說是太后昨日裡身子又不太好,現今還沒起,所以還沒決定要見誰。
銀泰是被徐多福臨時打發過來幫手的,在宮裡時太后身邊的事兒都是由瑞英一手掌管的,但如今到了行宮,留了些人手在宮裡,瑞英這邊就有些忙不開,所以徐多福便讓自己的徒弟銀泰過來搭把手。能在太后跟前露臉,那是許多人都求不來的恩典,其他的內侍眼紅也沒辦法,誰叫銀泰的師傅是徐多福,是歷經兩朝深得太后與今上信任的大總管呢。
他大老遠地就瞧見挽妝到來,隨即招來身後候著的小內侍去知會里面的瑞英,自己笑著迎了上去。
“文少夫人,珞王妃,太后娘娘還沒起。”
挽妝看了看那些等候著的夫人們,朝他點點頭。她朝那些夫人們走去,想著和那些人一起等,季蘭卻臉色一拉,對著銀泰呵斥道:“我是什麼人,憑你也能來攔我。我今兒來就是服侍太后娘娘起身的,你還敢攔我?”
面對季蘭的訓斥,銀泰沒有出聲,也瞧不出什麼難看的臉色,他只是將頭垂得很低。“太后娘娘的旨意,沒起之前都不見任何人。”
“我不是任何人,我是珞王妃。”季蘭再一次地對他強調著自己的身份,皇室人丁凋零,先皇只有先代壽王一個兄弟,只有今上和安王爺兩個兒子,加上繼承壽王王位的李齊昊和被封為珞王的李齊珞,滿朝只有三位王爺,而安王爺年紀尚幼,還未曾娶親,留在京畿的王妃就僅僅她一人。她理所應當地認為,她應該是受皇室寵愛的珞王妃,畢竟今上與珞王的關係一直都很好。
常季蘭再怎麼咄咄逼人,銀泰也自是沒什麼可怕的。她不過一個王妃而已,可他的師傅就連是皇后也要敬上三分,只要他不出錯,常季蘭就拿他無可奈何,再說,太后本來就不喜這位珞王妃。
見銀泰紋絲不動,季蘭怕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還想逼出個什麼來時,挽妝卻忽然站在她的身前。
“不要鬧了。”語氣淡淡的,像極了昨夜裡齊珞所說的口氣。
“你……”季蘭自然是不服氣的,可她還沒有機會說出口,瑞英就從裡面步履匆忙地出來。
“妝妝小姐你來得正好,快跟奴婢進去。”瑞英掃過一眼她身旁的常季蘭,卻無視地拉了挽妝就往裡面走。
☆、第三十七章 隔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