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下推開門,就看到原本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的裴羽凰正劇烈的抽搐著,口吐白沫,狀態可怖。
裡面的侍衛站在床邊不知所措,早就嚇得面色蒼白了。
“白黎!白黎!”殷浩宇一邊喊著,一邊按住了她的肩膀,卻怎麼都止不住她的動作,只能對著身後的奇虎大喊道:“還不快給她喂解藥。”
“是,是!”奇虎連忙跑上前來,拿出瓷瓶,可是卻怎麼都掰不開她的嘴巴。
“我來!”殷浩宇親自動手,不顧她嘴角溢位的白沫。
藥水終於灌了進去,只是喝進去多少,吐出來多少,他們卻也無法肯定。
不過,片刻之後,裴羽凰總算是停住了抽搐,而後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殷浩宇已然是滿頭大汗,看著依舊昏迷著的裴羽凰許久,才訥訥地出聲道:“沒事了嗎?”
“應該……是沒事了吧。”奇虎也不敢確定,但是心中卻祈禱著,一定要沒事,一定要沒事。
不然有事的人就是自己了。
不過,一直到了晚上,裴羽凰還是沒有醒來,不過臉色已然好了許多,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昏暗的燭火輕曳,印照出殷浩宇那張神色複雜的臉,他就這麼傻傻地坐在裴羽凰的床邊,望著她的臉發呆。
不得不說,白黎真的是跟裴羽凰長得很像,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的時候,完全是跟裴羽凰一模一樣的,甚至像到會給他一種錯覺,這個人根本就是裴羽凰,而不是白黎。
若不是他對裴羽凰的身世瞭解地一清二楚,他真的要懷疑她們兩人是不是孿生姐妹了。
殷浩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雖然她們兩人的相貌一模一樣,但是在性格脾氣上,卻有著天壤之別。
裴羽凰溫柔恬靜,淡漠冷清,而白黎卻是活潑開朗,熱情奔放,兩人的性格截然不同,卻又同時深深地吸引著他。
一直以為,他對白黎的好,全部都是因為裴羽凰而已,可是現在細細一想,也不盡然。
就在剛剛,當他以為白黎要死了的時候,他心中的緊張和無措是真是存在的。
那時候,他的腦中沒有裴羽凰,只有白黎,也不是因為覺得白黎死了就無法將裴羽凰替換出來,而是一種單純的緊張。
他在關心白黎,緊張白黎,不想她死。
手,輕輕撫過她的額頭,上面覆著一層薄汗,汗溼的頭髮黏在臉上,一派狼狽。
“黎兒,其實我真的不想這麼傷害你的,可是……”殷浩宇懊惱地抱住了頭,再也說不下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的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了,因為裡面已經被滿滿的內疚所充斥。
“凰兒,凰兒!”他只能在心中不斷地叫著裴羽凰的名字,試圖找回自己的初衷,找到繼續這麼做下去的理由。
可是越是這麼想,他的心就越亂。
現在白黎身上的毒已經解了,若是她醒來,自己到底要怎麼做?
他的計劃,到底要怎麼繼續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撬門聲在外面響起,緊接著奇虎的聲音傳了進來:“王爺,有傳書。”
傳書 ?'3uww'難道是裴羽凰那邊傳來的?
殷浩宇猛然間抬頭,怔神幾秒之後,才出聲道:“進來吧。”
奇虎走了進來,到殷浩宇的身邊之後,將手中的一卷信遞給了他。
殷浩宇接過來展開一看,果然是裴羽凰的。
因為怕傳信的途中出現意外,被他人看了去,所以裴羽凰給他寫的那些信,都是由她的親信靈兒代筆的,這封信亦是。
只是上面寫著的內容,卻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信上只寫了兩行字: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明晚實施計劃的時間嗎?
應該是的了。
裴羽凰的信,好似給殷浩宇那搖擺不定的心打了一針鎮定劑,再看了看床上的人兒之後,起身道:“奇虎,好好看著,若是再出什麼意外……”
“屬下一定會緊盯著的。”直到現在,奇虎都是心有餘悸的。
殷浩宇走了出去,他怕自己在這裡再留下去,等下又要心緒煩亂起來。
外面,夜色已濃。
抬眸看了看天,一抹殘月掛在天際,猶記得第一次見到白黎的時候,天空出現了血紅色的月亮。
說好不想的,怎麼又想起來了?
殷浩宇搖搖頭,飛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