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寬袖便掉了下來,殷墨玄順手將她另一邊的袖子也一把拉下,沉著臉色冷聲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還知道何謂禮義廉恥?!”
白黎看著殷墨玄突然變得有些嚇人的臉色,他這是真的生氣了吧,可是他為什麼要生氣啊?
白黎不懂,大眼眨巴眨巴,她不就掄了一下袖子……乾禮義廉恥什麼事?
難道掄個袖子,還犯法了?
“舉止輕浮,脾氣不善,獻媚偷盜無一不精,除了這些你還會什麼?還是說本王小瞧你了?身為女子,不只偷坑拐騙,竟還如此不知羞恥。”殷墨玄冷聲說著,甚至都沒經過大腦,那話便這麼說出了口。
可是話出口之後,他才反應了過來,再看看白黎依舊發懵的模樣,剛剛那一瞬間,竟是連自己也不曉得為何要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對她冷言譏諷。
而白黎,一開始聽他說著,完全是一陣莫名,只是那一個個詞解析過來,卻覺得心口發悶得緊,最後那句話,在她腦中反覆回放,愣了許久,才終於反應過來。
他在說她脾氣壞麼?他在說她偷蒙拐騙麼?他說她根本不知羞恥……
靈透的大眼微微溼潤,白黎心口悶得發堵,衝著殷墨玄吼,“我沒有偷蒙拐騙!!”
“我除了偷東西,從來沒有騙過人!我白黎從來就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憑什麼這麼指責我?你所謂的禮義廉恥又是什麼東西?我背心短褲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孵化呢!憑什麼兇我?你憑什麼?!”
一通氣吼完,白黎轉身就跑,跑不出這個該死的王府,只能原地跑回她住的房間,胸口的氣悶還在叫囂著,想到殷墨玄的話就有氣,他憑什麼這樣說她?
就連她的爸媽都沒怎麼說過她!
身後,殷墨玄被她那陣突然的發吼愣了神,他沒想到她竟敢這樣跟他吵,也沒想到她反應那麼慢,甚至沒想到她敢吼完他轉身就跑。
拳頭在袖中微微攛緊,臉色陰沉,目光盯著白黎跑開的方向,散發著凌厲的寒氣。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玄王這會兒真的是怒了。
“王爺,奴婢想白姑娘並非有意衝撞王爺的,還請王爺息怒。”小苑看著自家王爺這懾人的模樣,惶急跪下。
就在方才,她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白黎雖然總是抓狂地嚷嚷,可是她也沒就見過她那樣吼人啊,就算是被林嬤嬤故意欺負了,那聲音,也不會聽起來,那麼脆弱啊……
“王爺,白姑娘的性子本就不羈,無意衝撞王爺,還請王爺千萬息怒。”就連林嬤嬤也在一邊為白黎求著情。
殷墨玄轉眼掃了一下一跪一站的兩人,小苑為白黎求情也就算了,可是這林嬤嬤跟她相處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幾個時辰吧,竟然也為她說話?
眼看著他臉上的寒意漸濃,林嬤嬤連忙上前一步又道:“王爺,這姑娘本就性情乖張,不易調教,王爺又明令不許老身對她嚴苛用刑,收效自是不甚如意,還請王爺再等些時日,老身定會好好調教她,叫王爺滿意。”
殷墨玄眯著眸子看著林嬤嬤,半晌,終於冷聲道,“嬤嬤只管照你的方式把人調教好便是。”頓了頓,又道,“不過從今日起,本王會在一旁看著,除了女子的德行舉止,連羽妃的日常喜好也要叫她仔細瞭解。”
林嬤嬤聽著,臉色微動,似乎想說什麼,默了半晌,終究沒說話,只恭敬道,“老身明白。那麼老身和丫鬟這就回去看看姑娘。”
“下去吧。”殷墨玄擺擺手,轉頭,卻對上文彥修略帶調侃的目光,微微挑眉,問,“怎麼?”
“呵呵,在下只是想著,一向遇事淡定,脾氣和緩的玄王爺,為何在這個女子的面前會屢次失控呢,真是稀奇,稀奇啊……”文彥修說著,說著,見殷墨玄臉色不善,連忙很識相地起身告辭,“時間不早了,這茶也喝了,在下就不打擾了,還請王爺千萬記得,替在下做主將在下那塊祖傳的玉佩拿回來呀。”
文彥修故意提醒著,訕笑著直接退出亭子,徑自離開而去。
殷墨玄看著他的背影,哼哼一聲,想著白黎方才毫不客氣的模樣,心頭便是一陣氣悶,竟然敢問他憑什麼兇她,他還想問問她是向天借了膽竟敢跟他這樣大聲吼叫!
他在這邊想著,而另外一邊的小苑正在苦口婆心地勸著白黎:“姑娘可是向天借了膽竟敢這樣和王爺說話?萬一王爺發起火來,姑娘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王爺砍的啊!”
“還有啊,雖說王爺這回饒過了姑娘,可是這樣的事姑娘可千萬別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