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就是許多頭家的捱了打,也不能說月嬋什麼,反而還得感謝月嬋。
可惜許多頭家的被打糊塗了,又礙著丟了老臉,只氣狠狠的就要走,也不向月嬋告退。
畫眉這時候更加厲害起來,大聲道:“嬤嬤,府裡的規矩忘了嗎?小姐給你說了情,你難道不該給小姐嗑個頭?”
許多頭家的無奈,只好返回來乖乖給月嬋嗑了頭,這才捂著臉羞臊的走了。
沒過一會兒,費婆子過來,她以前也在廚房幫過忙,知道這裡的流程,月嬋也不說什麼,只讓她負責餐具,費婆子是個老實忠厚的人,很是有禮的應了下來,之後到廚房指揮眾人幹活,沒一會兒就把東西給收拾整齊了。
月嬋瞧她幹活利落,又是個有成算的,也就放了心,她就怕好容易提拔上來一人,卻沒有那份本事,到時候不但丟人,反而讓她落了下乘。
現在瞧來,費婆子比許多頭家的能幹,以後她在老太太跟前也算是有個說法。
把事情交待清楚了,月嬋又吃了幾塊糕點,對畫眉一笑:“該當有人過來請咱們了。”
話音才落,就見老太太跟前的水晶匆匆過來,走到月嬋跟前微一行禮:“大小姐,老太太請您過去呢。”
月嬋點點頭,帶著畫眉往前廳走去。
月嬋到前廳的時候,裡面已經很熱鬧了,許多貴婦都端坐喝茶聊天,劉梅帶著月娥和月婷在一旁忙活,說笑不已,瞧起來倒是一派和樂景象。
月嬋笑著進門,先到老太太跟前行了禮,嘴裡叫著老太太安好,之後轉過身,走到蘇老太太跟前,一蹲身,手放在身側行了素禮,抬頭笑道:“外祖母什麼時候來的?好長時間不見,月嬋想您了!”
見到月嬋,蘇老太太笑的那個好看,伸手把月嬋扶起來,摟進懷裡直叫著心肝寶貝。
“想外祖母了,也不知道去瞧瞧,可見你嘴巴雖甜,卻是個不上心的,可憐我老人家那般疼愛你,卻連見上一面都難。”說著話,蘇老太太想起去世的女兒,倒是有些心傷起來。
月嬋低頭:“外祖母說的哪裡話,月嬋心裡怎麼沒有您?在月嬋心裡,簡直把您當親祖母待呢,您說這話,倒是讓月嬋傷心了。”
說著話,月嬋抬頭對後面的三位舅母笑笑:“舅母安好,家裡表哥們可還好?”
蘇家三位媳婦均點點頭,對月嬋笑道:“都好,就是挺想你的,有時間記得來家裡玩。”
月嬋答應了,這才起身,跟廳裡眾人都見了禮,當走到傅太太跟前的時候,她才要行禮,已經被傅太太飛快的抓到身前,傅太太上下打量一番,圓圓臉上滿是笑容:“以前只聽說月嬋是個好的,今兒這一見,還真是個拔尖的人才,嘖嘖,看這模樣,這性情,果然是老太太調教的好,瞧的我這眼熱啊,都想拐回家自己養了。”
月嬋低頭不語,只尷尬的笑了笑,對於傅太太,她實在是調適不過來,前世的一些經歷讓她對這位笑的慈祥和善的夫人很不能接受。
記得前世的時候嫁到傅家,一進門傅太太就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那時她和傅文彬關係還好,又是新婚燕爾,傅文彬還護著她一些,就是這樣,傅太太也是想盡了法子折騰她,知道她不識字,只要捏到一點錯就罰她抄佛經,為此,弄的月嬋經常連飯都吃不上。
不但如此,一天三頓飯的找她過去站規矩,有一次讓月嬋一站兩個時辰,差點沒把她餓暈過去,那時候,她才只有十三四歲,一個小女孩子,就遭到這樣的磨磋,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到最後,也是傅太太硬壓著傅文彬讓他休妻的,一封休書,就這麼把月嬋趕出家門。
可以說,月嬋對傅太太的恨意比劉梅還要濃重,如今卻要在她面前強作歡顏,實在悲傷難堪。
月嬋想要避開,可傅太太還在熱情的抓著她的手,嘴裡直道:“可憐見的,瞧這小模樣……”
說著話,傅太太彷彿想起什麼似的,抬頭對劉梅道:“孟太太,不是我說,大小姐這也太素了一點吧,這小姑娘家家的,就該好好的打扮著,穿的太素反倒不美。”
“您說這話是!”劉梅心裡難堪,怨恨傅太太在這麼多人面前挑她不是,也怨恨月嬋偏在今天這種場合穿這麼一身出來,這不是明著打她的臉嗎。
劉梅才說完話,月娥一瞪眼,撇了撇嘴:“傅太太,您不知道,我家姐姐最愛那素淡衣衫,也不愛那花啊粉的,倒並不是孃親不給她穿戴!”
月娥不說還好,她這時候站出來一說話,反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