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滅世之妖的本體被封印在天磊皇宮裡?”
陳小吹在縈鶯期盼的目光中,呲牙咧嘴的將顏色詭異的茶水一飲而盡,瞬間臉色變得煞白。沫沫同情的望了望前者痛苦不堪的樣子,在瞄到縈鶯將注意力轉向她時當機立斷的端起茶杯裝模作樣。
死道友,不死貧道。小吹,你安息吧。
“一開始我也以為她是被封印在無名洲的神魔戰場裡,但仔細一想,神魔戰場終年被慘死於此的陰魂厲魄凝聚的強大怨氣所籠罩,它若是被囚禁在此不僅無法被削弱反而有助它增長修為。再觀橫暮洲為五洲三島第一大洲,人傑地靈,而天磊國都更是橫暮洲的靈氣要衝,作為封印之地再適合不過了。”
“也就是說我們可能正坐在它的頭上?”陳小吹嘴角抽搐,不知是因為那杯詭異的茶還是因為這個極度人品的答案。
“你也可以踩幾腳過過癮,”縈鶯停下了添茶的動作,其餘二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有一件事情我始終很在意,滅世之妖就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嗎?它會不會留了後手?”
“這個自然有人去操心,咱們的任務就是乖乖在這裡等人來救。”
“被操控的可憐女子,”陳小吹指向自己,又指了指沫沫和縈鶯,“孤身潛入敵營卻深陷囹圄的柔弱女孩,被惡人擄走等待救援的無助國師,咱們要不要再找個前來營救友人的正義少女來湊一桌麻將啊?”
“去,去,去,少添亂。”縈鶯毫不猶豫的賞了她一個大大的衛生球,“我們明明是被擄走但是仍跟敵人鬥智鬥勇的偉大婆媳!”
“……”你對給兒子找媳婦這件事的怨念到底有多大啊?
“話說回來,這樣什麼都不管真的好嗎?”陳小吹用詞含含糊糊卻意有所指的看向沫沫,後者微微一笑,不語。
“聽說為了對抗滅世之妖,那幾個老不死的商量了幾天幾夜,最後決定藉助神明的力量。”縈鶯不明所以的接過話頭。
“神明?這個世界的神明嗎?”
“好像是什麼萬滅星君和萬生星君的,單論品級的話比一向高高在上的東海之墟不知要高出不少,”縈鶯支著下巴努力回憶前幾天族中傳來的資訊,“只是這兩位神明由於力量過於強大,被混沌的法則限制住了,要請她們出手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和一個絕對充分的正當理由。”
“什麼代價和理由?”陳小吹莫名覺得事情不太對,一股不祥的預感一直揮之不去。
“五洲三島的真正控制權與混沌之子極親近之人的命。”縈鶯說出了在不明真相的人們看來根本無法達到的條件。“
“前者是天道法則使然,想要逆天改命自然要承擔後果,”過長的劉海擋住了沫沫的神情,“後者則是請動二子中代表生機的萬生星君的必要條件,因為那位不像代表滅亡的萬滅星君那般暴戾,想要她出手必須有足以動手的悲痛理由。可惜瀕臨崩潰的五洲三島已經經不起毀滅的力量了。”
沫沫話音未落,無數面孔便不受控制的從陳小吹腦海裡滑過,她陡然嚴肅起來。
“誰?他們選上了誰?”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天磊皇宮一直用盡力氣隱藏的天大秘密看起來如此的不起眼。一座坐落在皇宮邊隅的黑色小祭壇,看起來就像是被廢棄了上百年,連個看守的護衛都沒有,誰會相信這下面鎮壓著五洲三島最邪惡的妖孽。今日,它迎來了千年來極度罕有的訪客。
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憑空出現在祭壇前,高的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派頭,矮的那個身穿一件紅白相加的外袍,容貌看上去倒是很年輕。
“你真的決定好了?”蒼老和清脆混雜的聲音揭示了來人的身份。
“人之一生總要做幾件瘋狂的傻事。”
“本來可以換人的。”
“您什麼時候也這麼婆婆媽媽起來了?”
“爵然。”奇偶兒的聲音嚴厲起來。
香爵然聞言收起嬉皮笑臉,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堅定。
“修羅的愛總是決絕的,一如我父親為了母親而拋棄我,一如您堅持要親手殺死飽受折磨的愛人,一如我為了泡泡而赴死。我的死亡會最快速度的促進她的成長,縱使她心中會留下永不癒合的傷痕,但我仍甘之如飴。讓她心中永存一份對我永不褪色的愛,這正是我的勝利。”香爵然邊說邊走上祭壇,“決絕直至玉石俱焚,這便是修羅的天性。來吧,用您的決絕送屬下一程。”
奇偶兒神色微動,似是嘆息,手中積蓄已久的法力奔湧而出。下一秒,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