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岩松臉頂墨汁的模樣,又忍不住暴笑起來。
呂岩松板起了臉,一個箭步衝到了椅子邊,捉起呂盈竹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腿上趴著。
“你這個小調皮,居然敢戲弄爹爹,看爹爹不打你。”一邊說著話,呂岩松一邊拿巴掌拍打著呂盈竹的屁股。啪啪的巴掌聲,頓時壓倒了呂盈竹的笑聲。
呂盈竹胡亂踢著腿,嘴裡大叫著:“哎喲……好疼啊!打死個人啦!”
其實呂岩松下手並不重,響聲雖大,力道卻輕。呂盈竹不過是為了配合他的情緒,因此而大叫。
突然房中傳來一聲巨響,呂岩松與呂盈竹兩人同時抬頭。
門口處,呂老夫人一臉鐵青的站在那裡,她的腳邊碎了一地的,是原擱在牆角的一隻大花瓶。
在她身後,劉嬤嬤擔憂的看了呂盈竹一眼,便垂下了眼簾。老爺現在的樣子,實在不雅。她拉了拉還有些愣神的陸三奶奶,退出屋子,併為他們掩好了房門。
“你看看你的樣子……”呂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呂岩松,氣不打一處來。給他向蔣家提親,一幅隨你怎麼辦的樣子。再說兩句,找個藉口就走了。居然在這裡和盈丫頭沒大沒小,沒尊沒卑的瞎胡鬧,簡直把呂家的臉都丟盡了。
呂岩松把呂盈竹放了下去,臉上閃過一絲訕色:“母親,您怎麼過來了?”
呂盈竹連連朝呂岩松打眼色,示意他清理掉臉上的墨汁。卻被呂老夫人看到,冷著臉罵道:“小小年紀,這麼沒規矩,也不知道你娘是怎麼教的你。”
呂盈竹沉下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劉嬤嬤今天為她準備的是一雙繡紅花綠蝶的軟底繡鞋,穿在腳上舒適而透氣,比現代的皮鞋來說,舒服很多。
呂岩松的臉也冷了下來,他走到屋角的高木凳邊。那裡有劉嬤嬤為呂盈竹準備好洗手的一盆清水,還有一塊擦手用的帕子。
呂岩松撈過帕子,在水盆裡浸溼,然後蒙在臉上,嗡聲問道:“母親教訓得是,是孩兒孟浪了。”只是呂盈竹怎麼聽那聲音,都覺得無奈的多,愧疚的少。
呂老夫人瞪了呂盈竹兩眼,因為不想繼續在孩子面前教訓自己的兒子,掃了他的臉面,所以按耐下了心中的不滿,對呂岩松說:“我來看看盈丫頭跟夫子學了些什麼東西。沒想到別的沒學到,目無尊長倒學會了。不知道是錢夫子那個先生不好,還是這孩子本性頑劣,根本就教不好。”
呂岩松擦淨了臉上的墨痕,轉過頭來看著呂老夫人。他的眼神中藏著一抹傷色,淡淡的開口說道:“就是因為她生性頑劣,所以才請了錢夫子過來教她。錢夫子是北湖觀最為推崇的夫子,明年就會參加科考,怕以後他高中了,就再無機會請他為孩子啟蒙了。再說這還只有一天,等過些時日,母親自然就能看到效果了。”
呂盈竹在心中嘆了口氣,以前就聽說,古代以孝順為先。子不言父之過,作父母的不管怎麼樣,都是對的。想想現代那些和父母頂嘴,吵架的孩子,再看看眼前這個順著哄母親開心的男人,呂盈竹心裡百味俱雜。以後……他這套,自己只怕也是要學著點了。
呂老夫人哼了一聲,對著呂岩松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這丫頭就是丫頭,你何必這般嬌慣?往後嫁到李家,為李家所不喜,只會嫌棄我們呂家家風不正,家教不嚴。”
呂盈竹低著頭,咬著嘴唇,盯著腳尖,一言不發。只聽得呂岩松淡淡的笑道:“母親都說了,她不過是個丫頭,又不求她科考揚名,又不需她以技傍身,何需那般嚴格?再說了,讓她在錢夫子處學一日,休一日,一方面,是為了給她學習繡活,挪出時間。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錢夫子多一些時間準備功課。母親也知道,呂家家訓是不許為官,而且不得參於官家之事。只不過我們行商的,怎麼也避免不了同官家打交道,多留點後路,總是好的。”
呂岩松的一番話,說得呂老夫人的心氣平了許多。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母親這也是為你好。”
“我明白的母親。”呂岩松沒有給呂老夫人繼續往下說的機會,“時辰不早了,孩兒約了店裡掌櫃,就先行告退了。”
呂老夫人揮了揮手:“去吧!晚上回來用膳嗎?”
“這個說不準,看事情談得順利不。對了母親,盈丫頭屋裡的丫頭們都大了,是不是著機給她換一批?她母親不在了,這些事只有勞煩母親操心了。”
“去吧!去吧!內院的事情,不需要你個男人操心。自有母親我為你安排妥當。”
呂岩松笑了笑,然後開啟房門離開。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