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讀了書冊。
宇文邕微微動了□子,一直聽了三個時辰,眾人也讀完了。
“朕知道,你們有很多人是忠心愛國的,不過,也有一些人想假託符命妄圖製造異謀的。前者朕當然會饒過你們,畢竟是為了大周好,之後後者,朕可真不能寬恕了。”宇文邕看著十幾個跪在地上求饒的人,淡淡說道,隨即讓武衛將他們拉出去處死了。
“恩,為了免除朝政動盪,齊人鑽空子,所以朕想了一夜封賞升調。木離橋,宣朕的旨意吧。”
木離橋手捧著皇帝的詔書,接受了宇文直射在自己身上炯炯的目光,緩緩讀著:“……以寧蜀公尉遲迥為太師,柱國竇熾為太傅,李穆為太保,齊國公憲為大冢宰,衛國公直為大司徒,陸通為大司馬,柱國辛威為大司寇,趙國公招為大司空,譙國公儉為……”
除了宇文直外,所有的大臣都深鬆了口氣,皇帝並沒有想將除掉所有依宇文護的人,朝政不會動盪了,自己不會被牽連了。
而宇文直則是盯著站在自己前面的宇文憲,若是目光能點火,說不定宇文憲的背部早就燒了起來。又不滿地瞪了皇帝兄長几眼,明明在除掉宇文護的事情中自己出力最大,為何不是自己的封賞最高?就算不封自己為大冢宰,起碼也該讓自己大司馬掌握軍權吧,居然讓自己做個大司寇?宇文直心中不滿極了,打定主意退朝後就去找宇文邕說說。當然了,當他聽到宇文邕改變了大冢宰的許可權,以後再也無權統轄五府﹐只是空有虛名而無實權的宮廷事務總管後,他心裡稍微平衡了那麼一點。
“朕欲明年改元,春官府及早擬定幾個年號上來,這是其一。其二,朕的皇兄略陽公,本御極大寶,卻被晉公所害,朕欲為其改封正名,除了春官府眾卿外,其他卿家也想想,給皇兄什麼諡號比較好。其三,朕欲立謝氏夫人為皇后。其四,太子年幼德淺,生母低微,朕欲遷太子為安國公,二子璟為魯國公。這四件事情退朝後眾卿都好生思量一回,好了,有朝政大事奏來的,就說吧。”
宇文邕說完了,便讓眾人上奏朝事了。而朝臣們都被宇文邕剛剛丟下的三個事弄得腦子有點亂才,除了於翼。
於翼回到家中後細思了好幾個時辰,能夠忍受宇文護數載絲毫不懂聲色,然後將宇文護除掉的皇帝,絕對不是那樣好違拗的,只是皇帝想之前對謝氏的寵愛並非是為了遮人耳目的嗎?居然想要立謝氏為後!或者說突厥人吊著婚事多年不應徹底讓皇帝生怒了?想到最後,於翼覺得還是聽從皇帝的比較好。所以此時他比其他人的反應都快些,拿著玉笏說著陝州大旱之事來。
眾人不敢偷睽帝皇,只能看了看面色從容的於翼,心中暗罵此人見機快,隨將心思放在朝政之上了。
此後數日,宇文邕忙著朝政,而大臣們也知道宇文邕先前說的四件事情,皇帝已經下定了決心的,反對不來,也就不再和帝王去頂了,反正這四件事情和自己相關不大,順著皇帝意思也沒有什麼。
倒是尉遲迥和長孫儉為了立後之事特地去覲見了皇帝,當然他們倆最終還是被皇帝給說服了。然後事情就定了下來了,而眾人對雲瀾的稱呼已經變成了皇后陛下,雲瀾阻止了兩回見眾人都如此,就是宇文邕也沒有說什麼,她也就懶得多說了,她現在也忙得很,女兒倒也罷了,大兒子要用心,小兒子也不能疏忽了,等到了晚上,她看起來比處置了一天政事的宇文邕還要累些。
“夫人,不好了,太子闖了進來,往二公子那裡去了。”侍女匆匆抱來報信,雲瀾臉色變了下,忙將小兒子交給了乳孃,匆匆過去了,宇文邕的這個假兒子,雲瀾就算心中懷著一點憐惜和愧疚,但是看到自己的大兒子被欺負了,還是很生氣的。
宇文贇身邊的宮人內侍和雲瀾留下的也打成一團,而宇文邕正狠狠地打著璟兒,只是璟兒卻不像雲瀾想的那樣沒有反抗,他正咬著宇文贇的手腕怎麼也不鬆口。
雲瀾再看兒子臉上的青紫,沉著臉走了過去,抓住了宇文邕的兩隻手,冷道:“太子這樣欺負弟弟,哪裡有一點為人兄長的樣子?”
“什麼太子?父皇不要本宮做太子了,都是這個病弱的傢伙引起的,你快放開本宮!不然本宮對你也不客氣了。”宇文邕已經九歲了,長得比較長壯,平日裡被身邊的宮人奉承居多,因此也不太害怕雲瀾。
雲瀾看著璟兒見到自己後就鬆開了口,眼中盈滿了淚水,用力的扯著宇文贇推在一邊,冷冷直視著道:“太子不小了,有些事情該明白的。你父皇為何廢你太子之位,你看你今日如何對待你弟弟,你就該知道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