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一句詩吟。
“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
驀地起身,半身探出窗外,見對面紗窗內一人儒衫月白。不容多想,我趕緊飛奔下樓,闖入那間青樓。
剛進去的時候,一群人盯著我看,就像在花鳥市場看見東北虎一樣。還有人對我指指點點,我還口:“看什麼看,年紀大點就不能來這兒啊?”
話音未落,一位貌似老鴇的女人一扭一扭地朝我走來,這一刻,我想起秦孃的美好,也想著這女人這樣扭不腰疼嗎?
老鴇一個勁地貼上來,滿臉堆笑:“這位老先生啊,我這兒這麼多漂亮姑娘,您要哪一個啊?我不行,我還是黃花閨女呢。”說著還羞澀起來。
那老鴇以為這樣就能把我逼退,她不會想到,我對業務還是很熟悉的。我一手摟過她的腰……她有腰麼?我色迷迷地說道:“姑娘,老夫是來找人的。既然你如此盛情,那老夫就先找你吧。”我佯裝要朝她嘴上親去。
“死相。”老鴇繼續嬌羞狀,這哪裡像個黃花閨女?坑爹呢這是。
老鴇一直往我身上蹭,雖然沒啥感覺,但我擔心再這麼蹭下去,遲早會蹭出我不是男人的事實。
“師父!”關鍵時刻,總會有好人出現。這回的好人是……我回過頭,果真看見那張臉。
面對他的呼喚,我真心想回他一聲“悟空”,但我還是放棄了,很官方地說了一句:“太白呀,太令為師失望了!”邊說邊唉聲嘆氣。
李白撲到我跟前,就抱住我大腿:“師父,您就原諒徒兒吧!”他眼泛淚光是怎麼回事?有演技也不用這麼浮誇吧?
“好……好徒兒。”我輕撫李白的腦袋,頓覺萬分詭異,但戲要做足,“放心吧,為師斷然不會將此事告知你雙親的。”
“多謝師父。”趁周圍妹子議論紛紛,李白斜起眼睛對我一笑。
本來我想著快點離開這裡,就說這麼算了,但一看他的眼神,我的戲癮完全被調動起來:“不多……為師有一個條件。”
“師父請講。”李白繼續慷慨激昂,殊不知我下一句有多麼勁爆。
我面露難色,拍著他的肩膀,說得是語重心長:“太白,你要記住,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說了這句,李白似乎感覺不妙,想要起身,卻被我死死按住,只好聽我說著,“此處女子皆有傾城之姿,為師甚喜之。下一回,得帶上我。”
此句一出,全場譁然。李白的臉是紅一陣白一陣,見勢不妙,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一步不歇。
跑出長樂坊,我便覺得情況不對。李白跑得太快,完全是用生命在跑,順便帶上我的命。我真的跑不動:“為師……為師跑不動了。”
李白往回看一眼,一個閃身把我拽入街邊小巷:“你被人跟蹤了!你不知道嗎?方才在青樓,若不是我反應及時,你早被那人拖走了。”
“休得胡言!”我仍是擺出師父的姿態,反正是你要認我當師父的,可怪不得我,“為師……啊!”李白一手撕去我的假鬍鬚。
“蘇小闕!我知道是你!”李白捏著鬍鬚看著我,“昨晚我收到師父的密函,特地守在長樂坊。”
我嘀咕一句:“特地守在青樓才是真的。”
“只有青樓才不引人注目。”李白依舊警惕,又把我往巷子里拉了些,“方才那酒肆之中,魚龍混雜,尤其是那店小二,只怕也不是等閒之輩。”
我的大腦直接把李白這句話過濾掉,印象還留在上一句,那師父的密函?莫非蒼朮就是他的師父?順口問道:“蒼朮……是你師父?”
“是的。”李白的表情不像是說謊,“他還是七返訣的繼承人。”
“那他為何留在大明宮?太浪費了!”以蒼朮的能力,足以創一番事業。更讓我吃驚的是,李白的背景真是太過彪悍了!作詩簡直就是副業啊!
“這我可不太清楚……”李白好像被打斷,眼睛向上一抬,“你最好先關心關心這個人的事。”忽然側過身,從拐角拎出一個人,“就是他,從你一出宮,就跟著你了。你應該認識他。”
“一米七!”令我吃驚的不是他的出現,而是他每次出現都太過“華麗”。U川生的人生真是太精彩、太圓滿:“你怎麼在這裡?其他人呢?”
陸川生十分不爽地甩開李白:“留在長安的只有我一人了。”他故意將李白擋到一邊,用手往後一指,“他是誰?”
“他就是那天在大理寺救了我們的人。”這不是重點,陸川生的重點永遠不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