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年裡,我們差不多將她遺忘,她的音容,在我們的視線裡患漫,難以清晰呈現。我們努力地回想著,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場景本身似乎也已經遠離了我們,就像虛幻不實的夢境一般,而眼前的一切,才是我們真實的生活。
這晚上,我與張心一起談起我們跟她共同度過的那些日子,他的形象才漸漸地明晰起來,她是那麼的可愛,那麼的溫柔可親,那麼的機敏沉著,她的名字就是,是,是……是陳可茜,一個來自未來的年輕宇航員。她現在生活得怎麼樣?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嗎?這個本來隨口而出的問題卻一下子沉重地壓在了我們的心頭。是啊,那時,我們只顧了自己,拋她於不顧,而且一走就是一年多,在這一年多的日子裡,我們沒有一次想到過她,甚至想起有一個女人需要我們的關心與照顧的責任時,我們居然為回憶她的名字而花費了不少的精力。
想到這些,我們立即打點好行裝,準備明天一早就進山去,一定要親眼看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這樣,我們的心才可能安穩。
第二天,晨曦初露,我們讓火頭軍隨意煮了些東西,再帶上四五天的乾糧,找當地人僱了一輛馬車就出發了。我們順著大路往前趕,我們預計,韓信的隊伍是大隊行軍,速度一定不會很快,我們乘著馬車,雖然已經相差了大約一天半的時間,但要追上他們,應該不難。如果我們今天能不停地趕,晚上也不休息,明天晚飯之前,一定能追上他們。
說是進山,實際上我們在大道上賓士了大半天,也沒發現這裡有多麼像山區,除了人煙稀少一些,林木濃密一些,與我們駐地並無兩樣。我們馬不停蹄地朝前趕,吃喝拉撒睡,除了撒,就一直沒停過,但越走,越覺得不對,一路上,完全看不出有軍隊經過的任何跡象。雖然五百人的軍隊並不龐大,但短時間裡走過一千隻人腳,兩百隻馬蹄,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應該會有很明顯的印跡,而且,軍隊行軍,總得要埋鍋造飯吧,但我們卻沒有發現一個新近開挖和用過的炭坑。是韓信為了不暴露目標而故意掩蓋還是他們壓根兒就沒有從這條道上走?我們弄不明白,不過,韓信在出兵之前作戰鬥部署時,我們也有參與,圖上所畫明明就是這條道。
我們的速度不得不慢下來,張心好幾次叫停馬車下到路邊去仔細察看,他得出的結論是韓信喜(www。3uww。com…提供下載)歡用奇兵,定然有意識地掩蓋了軍隊的行跡。只要我們按照既定的行軍路線,就一定能追上他們。
經過一夜的奔波,雖然我們的行進速度比正常情況又慢了很多,但是,至少也能當大隊人馬半日的行程。天亮時,我們到一條小溪裡洗了洗臉,要讓自己更加的清醒,此時我們才發現,現在,我們真的進山了,路兩邊的群山一座座聳立著,道路也越來越窄,馬車的車輪經常得輾著雜草前進。這時,張心的結論讓我們都很失望,如果真有五百人的隊伍經過,在一兩天的時間內,一定能從雜草的倒伏狀態推斷出來,事實上,這裡的草每一棵都長得自由自在。
我們停了下來,如此繼續走下去,只能讓我們離韓信的隊伍越來越遠,所以,我們得考慮清楚再行動。
我們大約停留了兩個小時,最後張心還是打定主意,不管怎麼說,目標是明確的,就算韓用兵如神,我們無法看透,但他最終一定會出現在既定的目標前,否則這次行動就沒有了絲毫的意義,除非他臨時改變了目標。不過,我們的目標是項玉,當然更準確地說是陳可茜,只要能找到他們或者她,就達到了目的,韓信是不是進攻項玉,對於我們來說,那是次要的事情。所以,我們還是要朝著項玉的老巢前進,不管韓信會怎麼樣,於是,我們再次建立起信心,催著車伕不停朝前趕。
走了一段山路或者叫做荒路,再過一天,我們居然走上了一條相對繁忙得多的大道,不但有行人,車馬也不少,四周的山也平緩了很多,坪壩裡,稻田一片連著一片,真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覺。雖然還能看到一些被燒焦的房屋,但那已經是陳年舊跡,有的房子明顯在舊牆上新加頂而成,而且,稻田邊還有一些新的房屋正在夯築泥牆,與外面頻繁的戰亂相比,這裡已經顯現出秩序恢復的氣息。如果是地勢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車伕會把馬趕得快一些,馬蹄與車輪攪起的塵土在我們的身後翻滾,卻沒有引起任何在地裡勞作的農民的注意,最多也只有人抬頭望一兩眼,由此可見,戰爭的創傷在他們那裡,似乎已經平息。
在談到這點時,張心說:“這就是我們民族能生生不息的最大優勢,生命力頑強,再大的磨難,只要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就能將過去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