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著,樊噲瞪著如銅鈴般的大眼睛,“嗯”了一聲長音,縣令囁嚅著說:
“我,我無德,能,不,不能坐。”
樊噲又“嗯”了一聲短音,縣令見此,又忸怩朝前挪步,樊噲又“嗯”了一聲悶音,縣令身體一軟,癱倒在地。
我對縣令並不熟悉,但看得出來,他一定也還算得上個讀書人,劉邦在此地拉幫結派,他居然沒有派人彈壓過,從統治者的角度來說,他算得上是個庸才,從民眾的角度來說,他算個得上個蠢才,但也正是這樣的人,統治者對他放心,老百姓也不大觸他的黴頭,雖然沒有兩頭討好,但至少不是兩頭都得罪,官做得還算平穩。如果沒有蕭何這一幫人,也許,他還會在秦末的大風大浪中開著這艘瘦小的破船繼續前進一段時間,說不定,老百姓還真能因此少遭遇兵豩之災,暫保性命無虞。這樣的官不但在我們的歷史上層出不窮,在現實的社會里也真不少,他們飽讀詩書,大道理一講一大籮,但就不能做出一件於國於民有利的事情,當然,他們也做不出害國害民的重大事情,他們沒有是非,但能維持現狀,不能以非對是,也不以是對非。
劉邦扶起縣令,蕭何卻說:“劉季為亭長,仁義以對鄉親父老,全城敬服,堪為大任。”
劉邦卻推辭說:“現今天下紛擾,諸侯並起,沛令一席自應選擇全縣最有聲望之人。我並非自愛,實因德薄能鮮,誤己事小,倘若誤了全城父老,那就百死莫贖,還是快快另選賢能,以圖大事吧。”
早在我們到縣衙之時,我已經發現堂上多了好幾個長者,這幾人見劉邦出言謙遜,更加悅服,紛紛揚起大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