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將這事辦成一個典範,可以在以後的日子裡推廣到屬於漢的所有地方,這樣的話,如果我們不能回到自己的時空去,也能夠留芳千古了。”
張心又喝下一口水,繼續說:“明天,我們讓人去通知縣內各地鄉三老、亭長、里正,將任務分配下去,在最短的時間裡摸清沛縣的家底,為下一步制定政策作好鋪墊。看來,我們得大幹一場了,會有很多的問題等著我們去處理。今天早點睡,明天我們就派人下去通知,兩天後開會。”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讓所有守衛縣衙的人去通知各鄉三老,再由三老通知亭長,亭長通知里正,讓他們後天到縣衙商量事情。因為此時正屬戰亂,縣裡的行政管理已經遭到破壞,像蕭何、曹參這些精於行政的人都上了前線,就算是以前衙門裡執事的那些人,也都散的散,當兵的當兵,所以,我們只能讓縣衙衛兵充當傳信人。好在這些人大多是本地人,熟悉縣裡的各個地方,有幾個本就是以前衙裡辦事的人。
到中午,我們轉進後衙,要向呂雉彙報,呂雉先就表揚了張心一番。
張心接下話說,我們將陳可茜母子託付給呂雉,給呂雉帶來了很多的麻煩,我們在前衙辦了一些酒菜,想請呂雉和陳可茜一起赴宴。
呂雉笑了,說我們肯定另有所圖,說陳可茜願意赴宴就讓她自己去,她就不去了。
呂雉的笑讓我們明白了一件事,她早對我們的想法瞭然於心。
呂雉讓人去請陳可茜,只一會兒,陳可茜帶著兒子一起來了,據說,當時,她正在織布。
我們一起回到前衙,酒菜已經分別擺在了各個小案子上,因為呂雉沒有來,張心就坐在了主榻之上,我與陳可茜對面而坐,孩子跟在媽媽的身邊,比以前老實了很多。
本來,我曾經想過,如果跟陳可茜面對面,會有很多的話要說,我相信張心也是一樣,他肯定也有話要告訴陳可茜,但是,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不停地招呼陳可茜吃菜,我們兩個喝著酒,氣氛很沉悶。
後來,張心終於將話題引到正路上,他問:“可茜,跟在沛公夫人身邊,還習慣吧?”
陳可茜回答:“尚好,夫人慈愛,我敬仰有加。”
陳可茜獨自一個人與其它時代的人在一起,已經完全習慣了他們的生活方式,說話的習慣也完全改變,始終還帶著當時的語言。當她說完這句話,卻突然低下了頭,深深地呼吸了兩下,才抬起頭來。
我分明看到她的兩眼噙著淚水,便介面說:“可茜,是我們不好,沒照顧好你。”
陳可茜一聽此話,淚水奪眶而出,抽著鼻孔說:“非關爾事,人自天命,何得有怨?”
我們再次陷入沉默之中,從來到這個時空,我第一次有了想與她坦然相對的慾望。
我想了好一陣,終於對她說:“照顧你,是我們的責任,但是,我們沒有做到,我們對不起你,讓你受委屈了。你可以打我們,也可以罵我們,這是應該的。兩個大男人,居然保護不了一個女人。”
我一說,陳可茜抽泣得更加厲害,孩子不停地搖著媽媽的手臂。
孩子嚷著:“媽媽,勿哭!媽媽,勿哭!”
陳可茜揉了揉鼻子,抬起眼說:“既已過去,何必再提,自是我這命在,勿自責。有兒在,我心足亦。過此殘生,心無悔也。”
張心急忙招呼她吃菜,讓我夾菜給孩子。
張心說:“你在沛公夫人身邊,夫人身體一向可好?”
陳可茜說:“好極,未曾有疾。”
張心哦了一聲說:“夫人飲食起居,都很正常吧?不會因操勞而失去規律吧?”
陳可茜說:“夫人晚睡早起,有空,則與我等共織。”
張心說:“夫人每天見的人多嗎?”
陳可茜對於張心所提的問題都一一作答,沒有一個問題閃爍其辭,完全沒有顧慮這話是不是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最後,張心說:“可茜,能跟在夫人身邊。對你來說,也是一種福氣,她可是歷史上少有的女強人,縱有我與劇民兩人加在一起,也沒有她智慧的百分之一,所以,你在她的身邊,我們更加放心。應該說,我們現在也是在替她辦事,但有的事情,我們也拿不定主意,我們不屬於這個時代,很多的思想與他們不能合拍,而且對那些盤根錯節的關係,我們也拿不穩。所以,夫人的想法,對我們來說十分重要,會決定我們所做的成敗,希望你能多替我們關注,有什麼事情能及時通知我們。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