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七叔兵戈相向又該是怎麼收場。”阮黎望提起這些,面容有些嚴肅了起來,沉吟了會兒,才有些遲疑道,“小荷,咱們果然必須是要回京的對麼?”
蘇悅菡心中微微一頓,面上表情卻依舊平靜道,“皇上其實還是不想回去的對麼?”
阮黎望撓撓頭,“也說不上是不想,只是一想起朕要與七叔去較量個你死我活,心裡總是覺得涼。便也忍不住去琢磨,若是就把這個皇位讓給他又如何,他怎麼說卻也是皇爺爺的兒子啊,江山也依舊我阮家人的江山。”阮黎望說完,不有點不太自信地看著蘇悅菡道,“小荷,朕就是心裡總有這麼個想頭,可到底要如何,朕聽你的。”
許多當日裡蘇定遠講給蘇悅菡的大道理,其實這會兒已經就到了她的嘴邊,剛巧著,孫福圓也是端了熱騰騰的飯菜進來,便一時也顧不上多說,張羅著讓阮黎望先吃飯。只是簡單的四五樣小菜,阮黎望卻是狼吞虎嚥地吃著,面上盡是滿足的表情。那些本欲出口的話,在見到這會兒的阮黎望之後,蘇悅菡卻又是生生地嚥了回去,心裡竟也是生出幾分不忍。雖然也明知道怎樣才是最好,而她說的話,阮黎望也必然會聽,卻幽幽地想著,或者就由著他去做主便好,他一個堂堂君王,這輩子自己做主的事又有幾樁呢?卻也僥倖琢磨,阮黎望雖是常常幼稚而心軟,卻也不是個笨人,或許其中厲害總是能自己想通的。於是,蘇悅菡沉吟了會兒說道,“臣妾跟著皇上一處就好,軍國大事,皇上總要自己拿主意。若……真是……不想回去,那您只要是前後都能想得妥帖,臣妾定是支援您的。”
阮黎望聽了蘇悅菡的話感激地看著她,點點頭道,嚥了口中的飯菜,誠懇道,“朕一定是好好地細細地想好這事,總是在糧草大事解決前,拿出個主意的。”
蘇悅菡用手指纏了帕子,為阮黎望擦拭著嘴角,便放開這個話題不說,輕聲而又略嫌羞澀地開口道,“皇上今日裡是要在臣妾這邊歇著麼?”
阮黎望聽了這話,當即便是咧開大嘴笑了起來,狠狠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恍然而悟
蘇悅菡這會兒才想起,剛才忙著接待陸琦嵐,又是怕羞沒讓春暖收拾好床鋪,自己被扯壞了紐子的內衫還是隨意地丟在床裡,便是趕緊起身道,“那皇上再歇會兒食,吃杯茶。臣妾先去收拾下。”
阮黎望才是吃飽了飯,正是心滿意足中,這又想起下午還未繼續完的事情,哪還有耐心再去喝什麼茶消食,看著蘇悅菡前腳才進去裡屋,他喊了孫福圓和春暖把飯菜收了,便也緊著跟了進去。
蘇悅菡剛剛是拿起那衫子想找地方收了,就聽見阮黎望進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緊張和尷尬,就勢便團了個團,想要找地方藏起來,情急之下也就只得扔在了床角,拿了被子暫且遮上。阮黎望心裡有盼頭,步子邁得本就大,又是進屋起眼睛就盯著蘇悅菡,自然是看見她這小動作。其實也是看明白了她藏的是什麼,心裡轉瞬間就也想起自己下午時猴急的樣子,雖是略有點赧然,不過戲謔之心卻是頓起,從身後抱住蘇悅菡貼著她的耳朵道,“小荷這是藏了什麼揹人的東西?”
“哪有?”蘇悅菡紅著臉否認,掙著轉身說,“皇上,臣妾幫您更衣。今天許是也出了不少汗,要不洗個澡再歇下?”
阮黎望聽了喜笑顏開道,“也好,也好,朕與小荷一起洗。”
蘇悅菡聽了,神態略有嬌嗔,卻也沒說旁的,只是柔聲道,“那臣妾就讓他們去備了浴湯吧。”
阮黎望點點頭,趁蘇悅菡不備,便是上前要去掀起她才放平的薄被,把她藏在下邊的東西拿出來,好好逗她一逗。蘇悅菡心裡本也是惦記著這事,阮黎望一動身便也意識到他要做的事,先一步就攔在他身前。
其實,倒也並非什麼大事,初時的窘迫褪了,這會子,反倒像是夫妻間純粹的打情罵俏。便是笑鬧著一個要去找,一個不讓動。阮黎望畢竟是力氣比蘇悅菡大,可是本就是逗著玩,也並不肯太用力,怕是傷了她。也就只是左躲右閃,聲東擊西。你來我往間,也不過是個陰錯陽差的功夫,阮黎望本也就是隻是要掀開被子而已,卻是因為跟蘇悅菡糾纏著,動作不是那麼靈活,一使力卻是連床褥便都一起著掀了起來。
那廂裡阮黎望為了自己得逞還是笑得得意,蘇悅菡一扭頭看見被阮黎望掀開的床褥卻是變了臉色。先帝那一紙遺詔,本是蘇悅菡一直隨身帶著的。到了這邊後阮黎望又從不曾宿在她這邊,她怕這裡終究沒宮中守衛森嚴,便是不敢依舊放在梳妝櫃中收著,覺得放在床下最貼近的地方才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