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大概有兩個小時,我就能在馬上收放自如,雖不能玩出花樣,但也算進步神速了,瑪吉直衝我翹大拇指。
看看天已近午,我心裡有事,就催瑪吉上馬,直衝她家旁邊的小湖泊。摸摸水,有些涼,但估摸著能承受。我回頭衝瑪吉笑,瑪吉大約知道我想幹什麼,神色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到一邊幫我看人。我知道我動作必須得快,這湖雖然不供飲水用,但藏民是不允許在湖裡洗澡的。快速退下衣服,後悔沒帶換洗的衣服,條件艱苦,只得從簡。在現代,我洗過澡是必須穿乾淨衣服的。
水涼的有些出乎意料,但還是哆嗦著下去了,我不會游泳,沒敢往深裡去,水淹到胸部就停下來。一個多月來一直穿著繁瑣的藏服,又是男子打扮,鏡子都少照,睡覺也是隻去外衣。如今這麼赤裸裸的站在水中,才發現自己竟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不動了等水平靜,看水中的那張臉,本來一張圓臉,下巴尖尖的突出來,眼睛顯的更大。原來那些我費盡心思也掉不了的肉,如今全都不見了,然而我卻沒有欣喜可言。對於我為何來了這裡,我仍舊不得半點頭緒,若只是魂魄來了這裡,倒可以用死來試試,可現在我是連肉身一起穿越,帶我來的那顆嫌疑珠子也找不見……。正午的陽光穿過水麵,折射出水草樣神奇的光芒,我不自覺的去追那光。卻聽身後有人猛喝我的名字,我一怔,意識隨著清醒,發現水已淹到脖頸。再往前走一步怕就要沒頂,能不能回到現代不說,命是肯定沒了。我後怕的嚥了咽口水,回頭看到岸邊凜然站著的倉央,帶著看透似的神情。我用力揮起雙臂擊水潑他,可惜太遠,根本就沾不了他身。這讓我更加氣惱,用手使勁拍打水面,水花四濺,撲到我的頭上臉上。
第巴提前回來了,使者會在半月後到達,然後有一個接見儀式。我依稀記得歷史裡有那麼一說。
倉央見第巴回來後顯得有些沮喪。我坐在他對面,看他右手輕輕的揉捏左手食指,神情憂傷。我知道他兩年後拒絕了比丘戒,甚至送回了沙彌戒,那一切都源於開始的他就只願做一個普通人,牧羊、放馬、與情人追逐嬉戲、大碗的喝酒,寫一篇又一篇的情詩……。我走過去攬他在懷裡,“佛既然選擇了你,就留給你的有使命,佛選你做達賴活佛,你就是藏民心中的精神嚮往。他們景仰你崇拜你,因為你能給他們帶來佛的福祉,他們也相信你能帶給他們佛的福祉。這世間所有的存在都有其意義,我們也是為那些意義而來,以後,我們或許會成為這種意義的犧牲品,那意義的背後可能是天下蒼生,也可能是一個時代,也可能是……可能是……根本就不成意義!”
我的眼淚滴到他的肩上,他的眼淚滴到我的手上。我們都不明就裡,懵懂的接受著所謂命運的使命,卻恐最後的犧牲根本就不成意義。意義!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意義!
那夜之後,我常常在夜半的時候聽到倉央的門響,我只作不知。我知道那是瑪吉,那個迷茫的少年用了他最初的叛逆,最終害了他的情人。
後半夜我總是醒著的,準備隨時給那對情人報信,我潛意識的渴望,歷史能因我的迴歸有丁點的改變,我只想挽救一個善良純真少女的生命。
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雪地裡的腳印出賣了瑪吉,也出賣了他們的愛情。我甚至來不及去通知倉央,瑪吉就被掌管戒律的鐵棒喇嘛下令帶走。而此時的倉央嘉措,正在許多長老和第巴的簇擁下,盛裝去覲見大清皇帝的使者。
我不知道他們把瑪吉帶到哪裡,出了宮門往外,瘋了般見了人就問瑪吉?瑪吉?人們驚恐的躲避我。最後等尼瑪老人一身的泥雪爬到我身邊,口裡叫著,我只能聽懂瑪吉兩個字。
我被帶到半山腰的空地時,他們已將瑪吉綁在中間的柱子上,周圍堆了柴,已有人舉了火把一旁待命,鐵棒喇嘛不知在向眾人大聲宣告著什麼。那麼多圍觀的人,沒有人吭聲,大家都盯著瑪吉,我清楚的看到一個老阿媽眼裡流露出的深深的憐憫,或許,在淳樸的藏民眼裡,愛情和佛主是一樣聖潔。我和尼瑪老人奔過去的時候,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因為我常跟在倉央後邊,有人朝我彎下腰去行禮,我撫了那人的手,他遞一把小巧的刀給我。
尼瑪老人不要命的衝向瑪吉,被一群小沙彌攔住,鐵棒喇嘛一邊斥責尼瑪老人,一邊揮手示意人點火,我搶過去一腳踹倒了一個火把手,但另一個已然點著了柴堆,潑了油的柴堆烘的一下就把瑪吉遮在火焰的後邊,我被火勢逼的後退了幾步。一站穩腳步我就急奔那個小沙彌,右腿猛曲,下死勁頂過去,他本不提防,一下就趴下了。我手腳並用踢出一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