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見不上你!”
十四話音一落,我脊背頓時如被冰扎,涼入骨髓,稍懂歷史的都知道,康熙在位六十一年,而今日是康熙六十年六月初六!
十四沒顧我神情異常,兀自說下去,“若黎你要等我回來。”
“我一直在這裡。”我含糊其辭的答。
“不知怎麼和你說,若黎,有太多事情我們無法把握。”十四長嘆了口氣道。
“是的。”我點頭。
“但不管怎樣,我希望將來是我接你出這佛堂,風風光光的!”雖看不見,但知道他嘴角微翹,那是躊躇滿志的表情。
“風風光光?”我冷笑,“風風光光能做什麼?”
“我知你不在乎這個,但是我想。即使將來你不願呆在這裡,我也放你走!”十四把下巴擱到我肩頭,“若黎,有些話不方便和你說,但是要你知道,這是我的心!”
“我知道。”我話如囈語,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十四突然放開我起身。
“十四。”我猛然叫道。
“怎麼了?”十四拿手順了順我的頭髮。
“哦,不是,是想說,你已經耽擱了許久,家裡該早備著你回去了。早些回吧。”我掩飾道。
十四低笑,“真希望你開口留我。”走了幾步,復又回來,低頭碰了下我的嘴唇,“我的話你放心上。”然後大步出去,聽見他招呼採青的聲音。
我頹然坐到榻腳上去,一時身體空的無以依靠!只好緊緊抱住雙腿。
採青急急的趕進來問,“格格,這是怎麼了?十四爺又欺負你了?”
我衝她擺手,“我突然不舒服,不干他事。”採青扶我榻上躺下,我蜷了身子躺著。
一個時代終於要結束了!我們為此付出的代價,不可勝數!
第 47 章 (下)
十四走的匆忙,來不及和我告別,像一串省略號,劃在此後的許多年裡。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
入夜的時分宮中突然響起鐘聲,太后薨的時候也響過,採青正在倒茶,茶杯和壺就一起摔碎在地上。
採青抖著聲音叫,“格格!”
我起身去佛堂前廳,佛前上了柱香!才和採青道,“吩咐紅袖他們把佛堂各處簾幕都換成白色。”
“管事兒的應該知會到吧!”採青聲音仍有些抖,紅袖已經進來收拾碎片。
“怕是管不到我們這裡,或者……”我遲疑道。
“或者什麼?”採青急急的問。
“總之這段日子吩咐他們不要不要亂走就是,也別胡亂打聽什麼!”
一晚和採青講書講到很晚,早上醒的就有些遲。起身時摸到旁邊還有人,便笑道,“你今兒怎麼也睡那麼死。怪冷的,是不是又下雪了?”
說罷就要去推,一雙手伸過來止住我,卻不是採青的。我早驚了一身冷汗,用力掙著朝後撤去,張口要叫採青,被他急急拉下捂了嘴,低聲含糊說了句,“是我!”
是他,多年前熟悉的味道,陌生,卻不曾忘記!
喉嚨裡一陣乾澀,咬牙用力掙開了他,赤著腳跳到地上去。
剛到門口,就聽到哐啷一聲,是誰將水盆摔到地上,聽到採青驚恐的叫道,“格格……,四……不,皇上吉祥!”
地上的水漫到我赤裸的腳趾上,由溫熱逐漸冰涼,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面臨何樣的場景,自雙目失明以來,第一次因為眼睛看不到而著急。
他並沒有理睬採青,在身後突然多了一件衣服之後,我被他打橫抱起,“地上冷,彆著了涼!”然後才把我放到床上,招呼採青道,“再去打水來招呼格格洗漱。”
採青聲音抖著聲音應了,慌忙出去。
我壓根不能說話,經剛才一動,上下牙齒止不住打架,努力擁起被子,一為保暖,二為和他保持一定距離。
他摸了摸我的頭髮,笑道,“是我不好,這樣嚇到你。”
我轉過身子朝裡,撇開他的手,依舊不說話,聽得有腳步聲進來,忙叫採青。
卻聽是“奴婢擷藍伺候皇上更衣。”大約是他貼身的侍女。
他重重地嗯了一聲,便鬆開我。“我還要早朝,等回來再和你細說,你不用著慌,原是我驚擾了你。”
聽見一陣衣服窸窣的聲音,間或又有人陸續進來,卻總不是採青,我一個人坐在自己的床上(炫)恍(書)然(網)無助。從開始的驚惶變為淡淡的惱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