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忽然白了我一眼,扇著扇子說,“都不怕風吹閃了舌頭!”
我盯著他搖扇,笑道,“就你扇出的那點風,還不太夠力道。”
眾人鬨笑,他猛地合了扇子瞪著我,一幅不可理喻的神情。
“今兒是十四弟的好日子,你倆就省省嘴。”胤禩來打圓場,我自然要給面子。便住了嘴不說話。胤禛和十三站的離的遠些,我同他們說了些話,才到他們跟前去。十三一抱拳,“欽差大人辛苦!”
我咬著牙笑,“這會子知道我辛苦,剛才怎麼不來巴結我?”
胤禛突然鼻子裡一哼,“蹬著鼻子就上臉。”
“那你說我能上哪兒去?”挑了一下眉問。
他朝後仰了仰身子,抿嘴笑了。
“你呆會兒在哪裡吃酒?”十三問道。
我朝十四看了看,他也正往我們這邊走,我便笑道,“去哪裡吃,當然看主人怎麼安排。”
十四用牙咬了半天嘴唇,才看向我,“跟女眷恐怕你也不適應,倒不如就在我們兄弟席了坐。”
“你指望她去跟你們拼酒?”胤禛冷冷反駁。
十四一笑,“她如今是欽差!不和她拼就是,不過若黎得換了男裝來,要不也不成樣子。”
十三瞅著我樂,“皇阿瑪肯定料到這一出,才許派了若黎的欽差,要不單她來喝滿月酒,九哥十哥想盡了法子也得灌醉了她。”
十四著人叫了舒舒覺羅氏,舒舒覺羅先向胤禛和十三見了禮,十四命道,“你帶若黎進去,找身我的衣服給她換了。”
舒舒覺羅還睜大了眼睛看十四,彷佛沒聽明白。我在旁邊說了聲,“不用,我自己帶的有衣裳,找個地方讓我換了就成。”
舒舒覺羅還沒緩過勁兒來,怔怔回過頭看我,見我衝她笑,才努力擠出一個笑來,“格格這邊請。”然後引著我到了一處臥房,看著並不像他們的房間。她等在門外,惠兒跟我進去換了衣服,一邊給我梳頭髮一邊說,“格格今兒定要嚇出一地眼珠子才算。那麼多的福晉格格,您一個人出去和爺們喝酒,怕是有人嚼舌頭,說您不安分。”
我冷笑道,“誰愛嚼嚼去,沒了她們誰還不吃飯了?我們也不是為她們活著。”
“我不過是白說說,知道您也不在意這個。”惠兒紮好最後一道辮穗,前後順了順,然後給我戴好帽子。
“惠兒,你趁這功夫可以回趟家看看你阿瑪額娘。我已經問十三阿哥借了馬車,一會兒蘇和會送你過去。”我自己對著鏡子邊整邊說。
回頭見惠兒眼裡竟含了淚,“格格!”
“做什麼呢!雖然你到年底就能出宮了,可這次好歹也是個機會,不回去白不回去。前兒見你阿瑪說你額娘病了,你剛好回去探探病。你額娘也好的快些。”我擦了她的淚,握著她的手說,“這些年你我情同姐妹,我能為你做的,也就這些。”
“謝謝格格。”惠兒要拜下去,被我拖住,“沒那麼多虛禮,你自己看著時間,別誤了咱們回宮的時辰就好。”
“嗯。”惠兒點著頭,擦了淚。
外邊站著舒舒覺羅氏,見我打扮又是一愣。我笑著牽她的手,惠兒在身後嗔怪的叫了聲“格格!”
我一笑,忙又收回了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自嘲道,“我都忘了現在扮的是男人了。”
舒舒覺羅氏掩著嘴笑,“若黎姐姐扮起男人來也風流的緊,走大街上,誰還能認出來,要給哪家姑娘看上了,不定就害了相思。”
我哈地一笑,她這話說的太不像一個皇子福晉,“十四果然薰陶的好,他的福晉也什麼都能說!這叫夫唱婦隨?”我打趣道。
“若黎姐姐!”舒舒覺羅氏扭了我胳膊,跺著腳叫,臉羞的通紅。
我呵呵直笑,一年前她也是這樣拉著我叫若黎姐姐,如今雖成熟了不少,但仍舊是本性。十四娶了她應該也是開心的。
女眷開在後廳,我若是去前廳必要路過那裡。遠遠的就看到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們在一處爭奇鬥豔,看到我們走近,有些不太熟悉的均都回避。
“喲!這不是咱們的欽差麼?”是十福晉的尖叫。
我一笑,“是的,你沒看錯。”
納拉氏後邊跟著李氏,還有其他幾位皇子福晉,俱都聚了過來,有我熟悉的八福晉,和十二福晉,其餘幾個似乎都沒見過,都奇怪的打量著我。
我朝四福晉微頷了頷首,她也笑盈盈的低頭還禮。我穿的是胤禛的那套衣服,李氏肯定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