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一僵,陡然打了個激靈,放開她,她淚痕猶在,切切地望住我,隨時都可能轉成失望。
“年羹堯已經動身去伊犁,封疆大吏擅離職守,這世上除天子外只一人調的動他。”十四在我們身後淡淡的說。
“十四。”我微喝了一聲。
十四輕笑,“你放心,我私下查的,不會報皇阿瑪知道。其實……未嘗不是好辦法。”
“不要很久,若黎。”我握緊她的手。
她低下頭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比我想的要好。”
十四從我們身後出去,若黎叫住他,“十四,謝謝你。”
十四苦笑,一徑走到院外。
“我以為我們是像話本里的情人,一起私奔或者一起殉情。”若黎抬頭說,捂了我的嘴,“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的難處。”她淡然一笑,繞開我坐回凳子上,半彎了腰,頭貼著膝蓋,輕輕的呻吟出聲,“真累!”
我走過去蹲到她的腳邊,把她的手握在手裡,“若黎,年羹堯是我最信任的人,你在他那裡很安全,等皇阿瑪這裡淡了這事兒,我再接你回來,欠你的,我都補回來。”
“只是把欠我的補回來麼?”
“我……”
她抽出一隻手來撫上我的臉,“遇上師父那天,我就想著可能會遇到你。那時候我還在雲南,無數次想你的樣子,甚至失望的想或許在遇到你之前我就不在這個世界了。”
“都說的什麼話,你可是先知?”我強笑著打斷她。
“我是後知,我不知道會愛上你,也不知道愛你這麼艱難,甚至陪了自己的命進去。”她燦然一笑,一瞬間恢復昔日可愛模樣,但只是一瞬。
“我不會叫你死。”我堅定的說,俯身親了親她的手指,“你放心。”
另一場夢(十五)
她艱難的笑,“我也不想死,不死還知道你在,死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傻瓜。”我臉埋進她手掌裡。
“胤禛。”她輕輕的叫,第一次這樣叫我的名字,讓我覺的陌生又歡喜,在她手心裡嗯了一聲,她輕輕問,“不問我為何突然會說話?”
我在她手心裡搖頭,我想她能開口說話就是對我的恩賜。
她問,“不問我到底從哪裡來?”
我依舊搖頭,無論她從哪裡來,卻最終到我這裡來。
她問,“不怕我會害你性命。”
我抬起頭來,“你有多少機會害我,始終沒有不是。”
“萬一是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