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早巳為許部長安排好的總統套房,蓓倩想到自己的任務,感到很悲哀:我的第一次就給了這樣的一個老傢伙?
說笑了一會兒,他們去了就餐的包房。途中,蓓倩又看到了韓彪。她不由想:韓彪會猜出來我在這裡是個什麼角色,一定很痛苦。
廈門市市委副書記楊辰、廈門市海關關長關長山已被林月良用手機請來了。
大家圍坐在擺滿了豐盛菜餚的餐桌前,向許部長敬酒,說笑著用菜。
蓓倩、瞿凱坐在許部長的兩側。蓓倩對這種場面還很陌生。對面的李文倩是最活躍的人,不住地讓菜、勸酒。許部長好像不擅長喝酒,總是沾沾嘴唇,話也不多。林月良談笑風生,不時說到蓓倩。
“你學的是小提琴?”
當林月良介紹完蓓倩剛畢業的學校、專業時,許部長有了興趣,扭頭看著她問。
“是的。”
蓓倩點著頭說,忍著發自內心對他的討厭,臉上堆著笑。
“我也很喜歡小提琴,過一會兒能否拉上一曲?”
許部長說。
“如果許部長不怕耳朵難受,我當然可以獻醜。”
蓓倩好像很高興地說。
林月良給李文倩遞了個眼色。
李文倩馬上明白了,又坐了片刻,說出去方便一下,到了門外用手機安排人去借小提琴。
當蓓倩攙著許部長胳膊和陪同著的林月良、瞿凱回總統套間時,在門外又看到了韓彪、李超。他二人和許部長帶來的兩名警衛立正站在門的兩旁,顯然將在這裡值班保護許部長。她趕緊低下頭,鬆開了許部長的胳膊,在服務員開啟門後,搶在許部長之前走進去。她看到,已經有一把小提琴放在電視機旁邊。
都坐下之後,許部長說:“瞿廳長!你把我請來,可說是有緊急公務的呀!”
瞿凱笑著說:“現在跟許部長說實話吧!我知道您在部裡很忙,怕累壞了您的身子,這才請您來這兒散散心。”
許部長指點著他:“你這位同志這樣做可不好啊!我哪有時間散心啊?部裡有好多工作在等著我處理……”
林月良說:“許部長,您就體諒一點兒下屬的苦心、愛心吧!要說工作,那是沒有完的時候,處理完這樣還有那樣,總是忙還不把人累壞了?您哪,就在這兒好好歇歇,磨刀不誤砍柴工,回去再處理也不遲嘛!”
瞿凱說:“我可不想再挨訓了!林總,許部長坐了好長時間的飛機,該早點兒休息。我們別再打攪了。”
林月良站起身:“還是瞿廳長關心領導!許部長,我們走了。”
林月良把臉轉向也站起身來的蓓倩:“你留下來,給許部長拉段小提琴,拉不好,我可要炒你‘魷魚’喲!”
蓓倩說:“我本來就拉得不好嘛,只能盡力。”
林月良、瞿凱笑了笑,走了出去,關上門。
我已經是“鬼”一個小鬼兒,將成為這個老魔頭的玩物,只能順著他,不能反抗的。蓓倩提醒著自己,壓著心裡購慌亂和厭惡,拿過小提琴,來到許部長跟前,看著他的眼睛歪著頭說:“許部長,可別太挑我呀!在學校沒用功,真的拉不好。您若一生氣,我就要成了‘納爾遜(中國)’的‘魷魚’了!”
許部長仍然坐在長沙發上,仰著臉和她對視著,黝黑的臉上滿是笑容,爽朗地說:“天下哪有你這麼漂亮的魷魚?我敢擔保,你還是你。拉吧!”
蓓倩卻把小提琴遞向了他:“許部長,請給樹個樣板,讓我學習學習吧!不然,我真的是不敢拉呀!”
許部長指點著她:“有什麼可不敢拉的?”
蓓倩說:“我一個小女子,在許部長面前直髮抖。”
許部長大笑了幾聲:“你……小女子?不對呀,你也有一米六九吧?”
蓓倩趕緊說:“這可不能論個頭兒!我是個傻大個兒,屬於‘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那夥兒的。您呢?”
許部長又說:“你是指論職務吧?那麼,我倆也平級呀!”
蓓倩一怔:“平級?”
許部長煞有介事地說:“是啊!我是副部長,你是公關部副部長,都是副部長。”
這老傢伙倒是挺幽默的!但願這能減輕一點兒我對他的厭惡。蓓倩這麼想著,仍然看著他的眼睛、額頭,不敢注視他那個酒糟鼻子,微笑著嬌滴滴說:“雖然都叫副部長,可就差之萬里了。許部長,快拉吧!”
許部長接過蓓倩塞到手中的小提琴,抓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