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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深深的哀傷由心底奔騰而出,?雅覺得這嗓音竟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瞬間淹沒了她,話裡的情緒讓她酸得想哭。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和這男人沒見過幾次面,為什麼竟像是相識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無法記起曾經的初見。

可是初見是在那個酒窖,深深的酒窖裡,懵懂柔美的女子微笑凝視醒來後見到的第一個男人。那笑容多麼恬靜,多麼溫柔,不染一絲煙火之息,讓站在她身邊的人都禁不住自慚形穢。

兩人的視線定格的那一瞬,?雅淚流滿面,涼涼的液體滴落到腕上,才突然驚覺那不是她。那是另外一個女子,一個嫻靜溫柔沉謐如水的女子,?雅的本體靈魂。而那一番傷感就是從她心底深處絲絲蔓延纏繞起來的,沉寂了多日的魂體重新被喚醒,?雅不由自主地開口:

“種候!你瘦了,黑了。連日奔波的日子是不是很累?”輕柔地撫上日漸黝黑的面容,深陷的眼眶,凸顯的輪廓,看得心疼。

種候猛地將二人分開半尺,不可置信地望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喜不自勝:“?雅!是我!你記起來了?記起我了!我不累,為了你,我怎麼樣都不累,倒是你,清減了許多!”語至最後,竟至哽咽。

“傻瓜!”淚水漣漣不斷,粗糙的手指擦也擦不淨。“我怎麼會不記得你?一直沒有認出你的不是我啊!”

“不是你?那現在……”做慣了將軍的人直接抓住了重點,緊張地問。

“時間不多,你聽我說!”?雅伸手覆上他的唇,悽然道:“這個身體裡住進了一個別人的靈魂……”

“什麼!”種候震驚異常,理智盡失,怒道:“這是怎麼回事?告訴我是不是齊因乾的?這個身體裡到底還有誰?”

“時間不多你冷靜一點!”?雅的聲音突然有些飄忽,語氣突然轉急:“別怪他們!其實那天我就已經死了,若不是齊因大人將這個新生命放進來,我應該早已魂飛魄散了……是因為新靈魂的到來才暫時禁錮了我,讓我得以見你最後一面……”

“什麼最後一面?你胡說什麼?不要亂說!給我好好活著,我不允許你再離開我,也不許你的身體被別人糟蹋!”種候紅著眼,嘶啞道。

“沒用的!潛伏在這身體裡那麼多日,今日既已現身便再也無法回寰,我只是想再看看你,見到你好好的,我便能安心了。”頓了頓,聲音愈發淡了:“以後,這個女孩兒就是我,她的命挺苦,不要因為我的離開就失了信忘記了你答應過將軍的事!”

她說的是保護?雅的承諾,雖然種候寬厚沉穩,但處事偏激。若是因此怠慢了這個身體新的寄主,便會同時得罪兩個人,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了,一個人怎麼應付的了?

可是種候搖頭大叫:“不!不??我不要你走!不許走,不許離開我,你聽到沒有?什麼承諾,只不過是為了能天天伴在你身邊,可是你走了,還有誰值得我去保護?”

?雅驚慌又無奈,搖搖頭笑道:“出門這段日子,你就忘了種長老了嗎?要是同時開罪了兩位大人,你倒是無所謂,長老呢?他要如何自處?上次為了我你已經讓他那麼為難了,難道還要再傷他一次嗎?”

“父親……”種候想起父親和善的眉目,眼眶紅了紅,喃喃道:“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別人佔據你的身體,我要帶你回去……對!帶你回去。”

“不可以!種候,你難道連我最後的心願也不肯答應嗎?有她在延續我的生命,用我的身體看這個世界,這種運氣別人求也求不來,難道你想天天對著一具死屍嗎?種候,答應我,保護好她也就是保護好我啊,我就是她,她也是我!”

“你就是她,她也是你?”種候死死盯著這張隨時可能渙散的面孔,沉吟道。

“呀!好痛。”掌被甩脫,一聲尖叫。女子抬頭已是不一樣的靈動眸光,走了!她走了!無聲無息,突然覺得世界丟棄了自己。

種候惶恐地四處張望,驚慌地伸手亂抓,嘴裡不清不楚說著什麼,失魂落魄的模樣與適才的悲傷已是難以比對。

?雅剛要走過去,神奴已聽到聲響率先過來了:“種老弟,談得怎麼樣……哎?你……他怎麼了?”見其完全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神色恍惚如丟了靈魂似的,於是不解地問還愣在當場的?雅。誰知此人亦是一臉茫然,同樣的未醒,神奴皺皺眉,顛顛的跑回去彙報了。

“聖女?”金企在一旁接受杜覃鐸的療傷,渾厚的真氣令他恢復了不少,面色稍稍正常。他本是善於察言觀色之人,一見此情形便知不對,念頭一轉拱手道:“神將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