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忽一動,莫非是月影斜?
趕緊的換了身新衣服,在衣鏡裡照了又照,才向客廳走了過去。
臨出門的時候,遇上了權叔,權叔道:“公子爺要出去啊?”
陳潛道:“會個客人,有什麼事兒要稟報,等我回來了再說!”
權叔道:“要不我跟著公子邊走邊說?”
陳潛當真把這位盡心盡力的權叔沒有辦法,想一想自己見了月影斜可不能表現出什麼饞顏欲滴的花痴樣子來,可往往少女的悸動怎麼能夠控制得到呢?得找件事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失了方寸,於是便同意了。
權叔便開始在陳潛的耳邊嘮叨,說是哪一位又賭了,哪一位不懂規矩了,都讓自己解決了,個個兒老實了很陳潛壓根兒沒聽進去,心思早轉到了那位如明月一般的少年身上,嘴裡頭唔唔著。
權叔很奇怪,心想平日裡公子爺對自己的彙報很感興趣的啊?今兒個為啥變了一個人一樣?看來這位客人對公子爺很重要?
權叔心中起了好奇之心,再加上他來到陳府,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優待,和以前在別的府中完全不同,他想把這差事長久的做了下去,也好儘早的贖回自己的家人,所以,他想,瞭解了主子的喜好,對自己也好,於是便跟著陳潛來到了客廳邊上。
陳潛走入客廳後,他等在了門口。
客廳內隱隱的來斷斷續續的話語,仔細聽去,他忽然間發現這個聲音有點兒熟悉,就算是化成灰燼,他也認得出這個人聲,那個漆黑的晚上,他還是一族之長,就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帶著幾十匹蒙面的鐵椅,包圍了他的營地,讓他從雲端跌落到地上,讓他怎麼能不記憶深刻?
他在門口站立良久,聽到內的人想要告辭出來了,才匆匆的躲到花叢中往外看,果然,正是那人,還是那麼身長玉立,還是拿著那一柄銀色的手杖,可小主子是怎麼認識他的呢?
權叔看著人漸漸的消失在自己面前,手裡紮了一根刺也尤不覺得。
看見小主子滿臉笑意的味著剛剛和他談話的樣子,權叔決定把他知道的關於那個人的一切告訴小主子,讓他做一個防備。
陳潛沿著花徑走著,尤在回味剛剛月影斜見面時的情景,原來他是來問自己,什麼時候再上法華寺的,說是玄明老和尚現在對自己的那個禪語:非是不非,尤有‘屎’非,尚意猶未盡,想再探討探討。
閒聊之中,月斜還提及了自己最近在幫一對姐弟中的弟弟醫病的事,這麼一來,完全打消了陳潛的疑心,他想,看來月影斜並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無心之舉已經被人注意上了,如果當真一旦發動,勢必連累到月影斜,說不定還會連累得他連命都沒有呢!
陳潛一想到此,心中未免憂,正在這時,前面忽然間站了一個人,滿臉嚴肅的望著他。
陳潛一見是權叔,忙收了臉上的笑意,皺眉道:“權叔,怎麼啦,冷不拉丁的竄出來,想嚇死你家公子爺啊?”
權叔臉上卻沒有一點表情,問他:“公子爺,這位月公子,是您的朋友?”
陳潛點了點頭,見他臉色陰沉,不由得也認真起來,問他:“權叔,您發現了什麼?”
他的心撲撲的跳著,當真害怕權叔說出什麼,自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母子相,姐妹為敵,他的心在漸漸變冷,月影斜算得上是他人生中的一縷陽光,他的與世無爭,雲淡風清,親切和藹,讓陳潛有一種想法,如果有可能,‘他’想與他一起雲遊四海,躍馬山嶺,永不被這俗世所擾。
在書房裡,權叔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他,看到自家的小主子聽完自己所述,臉色陰沉得幾乎滴下了水來,那雙原本什麼時候都和善帶笑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冉冉而升的茶杯水汽。
權叔小心的道:“小主子,下面,我們該怎麼做?”
陳潛只渾身如有冰水澆下,從心底直涼到肌膚,如果權叔說的是真的,月影斜就是清風,那麼,這人所作所為全是在做戲?他是誰請來的?他想起月影斜與明言同時出現在花滿樓,難道一切都是巧合?
他想起整件事的兇險之處,如果月影斜當真入過奴籍,出身於那樣的底層,再被人當場捉住與陳雪清共處一室,那麼,不管陳雪清與他有沒有私情,出於什麼目地,只怕到了最後連水洗都不清了,更何況對方既然佈局周密,自然不會讓你有什麼辯解的機會,只怕會再製造一些別的證據,把汙水往陳雪清的身上潑,更何況月影斜有絕佳的容貌,不論男女,一見而生親近之意,只怕到時候用不著陳雪清辯解,就讓人先見為主,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