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商勝,只怕也和她脫不了關係,她已不是初初嫁來的時候了……”
陳尚書抿緊了唇,薄薄的雙唇顯得整張臉涼薄而冷漠:“孃親,你放心……”
老祖宗笑了,伸手幫他撫了撫鬢角的亂髮:“要知道,只要我們無跡可尋,那麼,這陳府將永保富貴,但你讀的書多,也知道,不論什麼時候,如果從內部亂了起來,那麼,陳府的富貴和你自己的功勞……”
陳尚書輕輕握住老祖宗的手,在上撫了撫,道:“孃親,我明白!”
翠濃從遠處款款走來,手持一支潔白的玉蘭,那芬芳的花朵在纖長的紙條上搖曳生姿。
老祖宗招了招手,要她過來,用手摸了摸玉蘭花厚重的花瓣,道:“扶我回去,這玉蘭花即離了樹端,不快快用活水插上,便會過早凋謝了。”
晚風吹得石桌上的宣紙嘩嘩直響,幾欲乘風而去,卻在鎮紙的壓制之下終不得不重伏於桌面之上,那放於桌面的狼毫,終不得落在潔白的宣紙之上,卻風吹墨幹,只餘一股墨香。
……
陳潛有好幾天未曾睡好覺了,每要睡著之時,總是會從夢中忽然驚醒,卻只見室內青煙嫋嫋,瀰漫著溫暖而濃重的香味,他雖然很想睡覺,腦中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思考個不停,更感覺陳府重重飛簷之下,隱藏的卻不知道是什麼,更讓他不敢去想的,是那貌似純淨的眼眸之下長長的睫毛###的,是什麼樣的心思,有時候,他恨自己的敏銳,如##民無知無覺的踱過一生,豈不是好?
每天早晨,他卻神采奕奕的起了身,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痕跡,他知道,現在除了等待,再無其他可做。
自己怕一舉一動,既然都在別人的眼內,那麼,自己這沒棋子早已被擺上棋盤,冥冥之中,自有一雙眼睛注視著自己。
只怕自己的秘密在那雙眼睛裡早已不是秘密。
過了響午,他叫人搬了張躺椅,誰在花樹底下,秋意漸濃,木芙蓉卻開得燦爛如笑,時不時有散落的花瓣打著旋跌在他的臉上,面板微感刺癢,他卻不去拂開它,只任花跌滿襟。
權叔小心的走了進來,見陳潛眼眸輕閉,以為他睡著了,便輕手輕腳走了上去,叫了兩聲,道:“主子,主子?”
陳潛微睜開了眼,望向他,他有壽國人微卷的頭髮,眼眸深陷,輪廓分明,顯得敦厚而誠懇。
陳潛緩緩地坐起身來,只問道:“有人來了嗎?”
權叔點了點頭:“月公子地上名帖,想請公子一同遊湖。”
陳潛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忽然問他:“權叔,你還有多長的時間就可以回本族了吧?”
權叔怔了怔,眼神變幻莫測:“我和公子簽了三年合約,總得三年……”
陳潛回頭望他,眼角滿是笑意:“叔叔,這個時間對你來說,實在太長了,嬌妻幼兒,終是時常記掛在心的。”
權叔動了動嘴唇,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只看著陳潛回屋換了件錦衣,丰神如玉的出去了。
權叔暗暗嘆氣,在心裡安慰自己,有誰不為自己著想?更何況,自己所做的並未傷害到他?
荷花池內已滿是開敗的殘荷,便依舊有人架了小舟,在湖面上傷春悲秋一番,不為其他,只為從這滿湖的殘荷之中看出個看花滿眼淚來。
湖內三兩個畫舫小舟,為了襯景,有人用二胡幾近嗚咽的聲音換上了琵琶的清涼明快,嫋嫋的哀愁飄在殘荷的上空,讓陳潛止不住的想這些名門大閥子弟當真時常的吃飽了飯沒有事幹。
“這裡清靜一些,沒有多少人打擾,因而……”月影斜輕聲道。
陳潛微微點頭一笑:“這裡的確清靜。”
桌上擺滿了精緻的小點,空氣中飄蕩著青梅密酒的甜味,可不知為什麼,原本應該期待的心,卻冷了下來,眼望對面眉眼依舊的男子,卻彷彿隔了萬重迷霧。
手指扶上了冰冷的瓷器,瓷杯上幾朵迎春花不理季節的變幻迎風而展:“湖裡的荷花已敗,月公子竟也有如此雅興?”
“只不過想請你過來看一場好戲。”月影斜輕聲道。
陳潛也一笑:“不知是京劇,還是崑曲,又或是民間小調?”
月影斜搖了搖頭,道:“我遊歷四國,卻對此興趣不大,卻喜歡收集民間奇聞,今兒個聽人報告,說這裡有一場好戲將要開羅,所以請陳公子前來一評,可算看個新鮮。”
陳潛的心暗暗一沉,遠處,有一片殘荷被風吹動,水漫上荷邊,轉眼之間沉了下去,相比已葉歸荷塘,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