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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低了頭,目光卻從敞開的門往裡掃。
陳潛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道:“有什麼事嗎?”原來外出也有不自在的地方,在府內的時候,屋子被嬤嬤守得密不透風,但凡有個人接近,她馬上知道,到了這裡,卻擋不了旁人隨隨便便的目光。
阿元感覺陳潛心情不好,忙把目光往回縮,卻道:“公子爺,我可以入船艙跟您說件事嗎?”
原來他探頭探腦的望著艙內,是這麼回事?自上船後,陳潛便要他無事別來打擾,他倒也聽話,當真連遞個毛巾都不服侍自己,今兒個怎麼啦?
倒主動了起來?
陳潛點點了頭,讓阿元進了船艙,屏風後面就是一張睡床,想想自己被子未疊,忽然間閨房裡闖進一個陌生男人,把室內一切盡覽一樣。
阿元卻未感覺主子的不對,自動自覺的給他收拾了起來,見室內整齊了,才道:“主子,昨天發生了那件事後,我就想來找您了,想不到您睡得死,怎麼敲門都敲不開……”
“怎麼啦?”
“商先生被那蒙面人一掌擊在胸前打死的時候,我和明公子的護衛黃坡正好瞧見了,他上前和那人過了幾招,拉下了那人的蒙面巾,可那人行動迅速,卻馬上以衣袖蒙面,極快的跳入河中遁走,雖瞧不清楚,但是……公子……”
阿元臉上露了疑色,吞吞吐吐起來,陳潛不耐煩的道:“您看見了什麼?”
“那個人,頭髮竟然是花白!”
“就是這樣?頭髮發白的人多著呢!”
陳潛從未讓男僕給自己收拾過屋子,今兒個卻讓阿元做了,想想自己睡的床被一個男人摸來摸去,滿肚子都是邪火,卻又不好發作,因而沒好語氣給阿元。
阿元卻彷彿沒有聽明白他語氣中的火氣,皺著眉,彷彿被什麼困擾,最後才下定決心,從懷裡掏出一物遞給陳潛:“公子爺,這是我從地上拾到的,怕是那人留下的……”
陳潛接過那物,觸手沁涼,那是一枚如水滴般的翡翠耳環,用金鑲嵌,精巧無比,卻不是年輕女子的式樣,陳潛平日裡只在年來的嬤嬤耳上見過。
陳潛腦中電光一閃,卻又腿發軟,跌坐在椅子上。
午後陽光頗盛,照進艙內一覽無餘,阿元小心的問陳潛:“公子爺,怎麼啦,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白?”
陳潛把那耳環藏在手心,道:“沒什麼,阿元,這枚耳環就留在這裡,這件事千萬不要再同任何人講起,知道嗎?”
阿元見陳潛神色嚴重,點了點頭,道:“公子爺,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陳潛抬起頭來,卻見阿元的神色有些閃躲,心中一突,問道:“你見過這副耳環?”
“公子爺,我也不能肯定……”
陳潛苦笑:“你既見過,便知道其中的利害,就算亂在肚子裡,也不能向其他人提起!”
阿元默默地點了點頭。
陳潛推來艙門,一股冷風從艙外吹了進來,河邊楊柳飄拂,遠處天邊雲彩時聚時湧,幻出如水墨畫般的色彩,陳府,是否也一樣?
……
龍舟賽自然是激烈非常,可陳潛心裡有了事,卻看的心不在焉,加上木秀林老惦記著她未曾得到手的東西,是不是隔了幾個座位朝他陰狠狠的瞪者觀望,看的陳潛老不舒服,堤防了又堤防,如坐針氈。
也不知木秀林被誰提醒了還是怎麼樣,後來倒並沒有再來找麻煩,龍舟賽後她匆匆地回了宮,這才讓陳潛稍稍喘了一口氣,這個麻煩一去,她依舊容顏未展,側眼向月影斜望過去,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光潔如玉,他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彷彿冬初的初雪,皎潔而純淨,讓人望而去俗。
他真是如此的純淨嗎?
陳潛回過頭,卻迎上了明言的目光,帶著幾分嘲諷,風分冷意,陳潛很不耐煩,心中大罵,當真什麼時候都會遇上這壞小子無處不在的目光!
陳潛忍受著他一道道如刀剮的目光,把臉側了過去,想起那一枚翡翠耳環,心中卻暗暗升起一層隱憂,陳府,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龍舟賽很快就過去了,陳潛也回到了陳府,才到了自家小院,換了件葛竹長衫,躺在床榻上休息了一會,見春蘭走進走出,偷偷的打量自己,就想逗逗她,可惜時機不對,權叔來報,說老爺有請。
陳潛見了自家老爹,自不像以前的陳潛那樣縮頭縮腦,心中卻升起幾分寒意,一見到自己老爹,就讓她想起了無辜枉死的柳問蘭,雖說三妻四妾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