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少薇說完這話,郝南嬋也在一邊會意的輕笑了一聲,接下了話茬:“聽說這些日子,少卿都在錦繡苑住著呢,原本就該如此。夫妻才是能相伴走的最長的人嘛,是不是,三弟?”郝南嬋眉角輕佻,眼裡盡是嘲笑的意味。
沐少卿蹙著眉頭,把手邊的茶抿了一口,便起了身子,“二哥還有名堂也是時候該回來了吧,我去瞧瞧。”說罷,他便起了身子,頭也不回的踏出了福壽苑。
沐少卿一走,沈夢見便是一個人坐在這福壽苑,面對著郝南嬋和沐少薇。雖說她是極不待見沐少卿的,可是他這麼一走,這兩姑嫂理所當然的就會把矛頭指向自己。想到這裡,沈夢見沒好氣的瞪了沐少卿的背影一眼,隨後才動了動身子,讓自己坐的舒服些。
“對了,大嫂,你知道未姐兒去賤籍的這事情辦的怎麼樣了麼?”沐少薇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朝郝南嬋問道。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
“我聽你大哥說過一嘴兒,”郝南嬋端起手邊的茶杯,細細的抿了一口,有幾分賣關子的意味。
沐少薇有些急了,她伸手拉了郝南嬋一把,“大嫂,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啊。”
郝南嬋把茶杯放下,手卻依舊搭在杯壁,輕輕的按揉著,慢條斯理的說道:“聽說那邊好像出了些問題,這本就是戶部管的。我們這些平民哪能那麼容易就見到?所以,即使有銀子,也得知道往哪裡送去才能成事啊!”
“啊?”沐少薇瞪大了眼睛,“那未姐兒消賤籍的事情不是黃了?”
郝南嬋別有深意的瞧了沈夢見一眼,“那也不盡然,聽說這事只要縣太爺肯幫忙,也不是沒有法子的。”
“縣太爺?”沐少薇擰著眉頭,復又輕輕搖了搖頭,“那怎麼可行?縣太爺原本就是司馬家的,近幾年不是在生意上跟我們家有些摩擦麼?爹都發話了,關係到生意場上的事情,都不要跟司馬家打交道。”她撇了撇嘴,小聲說道,“聽說司馬老爺很不好相處呢。”
“你這丫頭,”郝南嬋伸手輕拍了一下沐少薇,“你怎麼忘記了,司馬少爺可是跟我們三少交情不淺呢……”
聽到這裡,沈夢見的眸子才動了動。她故意把眼神別開,但依舊能感受到沐少薇和郝南嬋投過來的炙熱的目光。“原來如此,這繞了大半個圈子,沒想到終是繞回了原地,決定權自始自終就掌握在沐少卿的手裡。只要他一直咬緊牙關,不去開口,那未初塵消了賤籍的事情也是打水漂了的。”
難怪他今日心情如此的好,原來全是因為這個!輕嘆一聲,沈夢見揚了揚眉角,“不管他沐少卿怎樣,我沈夢見說到做到便是了。”
前廳陷入了一陣莫名的安靜中,沈夢見只覺得頭皮發緊,她深吸了一口氣,“自己還是沒辦法跟這姑嫂那麼熱絡的相處啊。”
就在氣氛即將降到冰點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笑語聲。
屋子裡的幾個女人詢聲望了過去,原來是沐家三兄弟和路名堂回來了。
路名堂正和沐少玦、沐少遊熱絡的談笑著,眉宇飛揚。沐少玦依舊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白色的長袍和溫潤的笑容讓沈夢見心裡微微一緊。最後,鬆了一口氣:這麼一大屋子的人,她們應該不會注意到自己了吧。
果不其然的,兩個女人見自己的相公回來了,臉上的歡愉不言而喻,連忙起身迎了出去。沈夢見也跟著起了身子,小邁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立在一邊描眉抬眼瞧著落在最後的沐少卿,他一臉的淡漠,無趣的跟在後面。沐少遊不時的回頭跟他說話,也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蹙眉,輕嘆:三少跟三少奶奶還真是冤家對頭,看來兩個人都學不會如何跟別人相處呢。
64、誰才受寵
沐少玦一臉溫潤的進了屋子,沐少薇和郝南嬋各自立在自己的相公身邊,這麼乍一看,他倒顯得有些落寞了。他往一邊挪了幾步,卻恰好看到也站在角落的沈夢見。
兩目相交,定了一瞬,復又淡定的閃了一下,沐少玦朝沈夢見輕笑了一下,“弟妹。”今日的沈夢見卻是有些不同,鵝黃色的荷葉邊褥群,紅潤的雙頰,心裡一動:她臉上的胭脂該是“血紅”沒錯。
沈夢見輕笑著朝沐少玦福了身子,“二哥回來了。”
跟著進門的沐少卿冷眼瞧著兩個人,這一句回來了,說得無比的尋常。平常的……平常的就像是一個妻子在等著自己相公回家,會自然而然的說出的話一般。一絲不爽從胸口湧了上來,沐少卿上前幾步,一把拉住沈夢見手腕。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