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傾國傾城的面容。她分明可以去掉那些疤痕,卻放任它們的存在。
“為什麼不想把那些疤去掉?”他看著她的臉,問道。
雪醫女聽了,一愣,而後,笑了。
她轉過身,對這鏡子看著自己的臉,手輕輕地摸著那些疤痕,微蹙著眉頭,嘴角卻揚著一個適中的弧度:“重要嗎?”
“你都覺得不重要,我又為何要介意?”白皓楓笑了。
雪醫女一怔,透過鏡子,看著白皓楓那張寧靜中帶著微笑的面容,有些失神。
他是帝天以外,第二個不介意自己真容的男子。只是,帝天是因為堅信自己終有一天會為了所愛的男人恢復自己的容貌,而他呢,他是因為什麼呢?
“以後我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你就以真容面對我吧。我想看真實的你。”白皓楓又開口。
雪醫女身形一頓,他和帝天不一樣。
精緻的酒杯出現在面前,那鮮豔的紅和驕傲的金黃交相環抱,顯得那樣醉人的美麗,雪醫女遲疑了一下,抬手接過了那個酒杯,站了起來。
白皓楓帶著寧靜的笑,認真的伸出了自己彎曲的手肘。
這個男人,不一樣。
雪醫女發覺自己開始有些想要了解眼前的男人了。
頓了頓,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與他的交在一起,將杯中酒,仰頭一飲而盡。
第四十九章 殺機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折騰,總算是度過了婚嫁的那一天。
第二天,朝陽的晨光照在了這座別院裡,昨日喜慶留下的那些鞭炮餘灰,還有那燈火,那喜堂裡的各樣禮物都在這個安靜的早晨裡安靜地醒來了,看著竟比昨日還紅豔。
府裡的管家德生安排著下人各自分工,忙著處理昨日喜宴後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的現場。
婚房的外面,好幾排的丫鬟婆子們手上端著各種洗漱用具,在門外安靜地守著。
紅蕊和綠柳兩個人靜靜地立在她們旁邊。
雪醫女雙手抱膝,長髮散落,落在雪白的睡衣上,就好像一滴墨在潔白的宣紙上化開了一般,黑白分明,卻和諧好看。
晨光透過窗子的縫隙照進屋裡,撫摸著她那張面容。不喜不悲,安靜著,看不出情緒來。
目光悄然地落在床上閉著雙眸安睡的男人。思緒就飄到了昨晚,想起了他對自己的溫柔,想起了他親吻自己眼眸的珍惜,想起了他撫摸自己臉上傷疤時的心疼。
她的心亂了。
她難以想象,自己只一夜,就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一個男人。雖然事前早已做好了這樣的覺悟,昨夜在疲倦恍惚中把自己給了他,今日清晨醒來,認清了這個事實後,卻是難以接受。
我不愛他。卻把自己給了他!
想著,她蹙起了眉尖。
她抬起自己的一隻手,手中握著一根銀針,細長而冰冷。
眸光冷冷地掃了眼白皓楓,她突然迅速地一伸手,稍用內力,就將手中的銀針朝他射去,速度快如風。
然而,就在銀針剛一射出,她的眼色一閃,又立即身體向前傾,一出掌,用掌風將銀針的方向打偏,整根沒入了雕花床欄的木質裡面。
“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耳邊飄入了一個好聽的聲音。
“為什麼不躲?”雪醫女並沒有轉頭看他,只是目光依舊在入木的銀針上,淡淡發問。
她很清楚,這個白皓楓的身手不凡。心思也是個縝密的,在自己剛才動了殺機之前,他就有所警覺。
“呵呵,賭你不會殺我。”白皓楓坐了起來,看著她,笑了下。
雪醫女側頭,看著他:“如果我沒有收手,你會怎麼辦?”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改變主意了?”他看著她的眼睛,表情認真,讓人無法逃避。
“不知道。”雪醫女含糊地應了一聲。
“呵呵,這理由我是第一次聽。”
“你昨日也說,許多事情沒有道理。”
他不說話了,只是寧靜的目光看著雪醫女。
“白皓楓,我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她抬起了頭,認真地看著他的臉:“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很亂。”
她直白地說出了自己此刻的心境,坦然的表情中有著一絲困惑和煩躁,顯然,她在為自己目前的處境而為難。
一直以來,她都給人一種從容閒然的樣子,不曾見過她這樣的神色。
“我們已經是夫妻,不要多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