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斷,沉了口氣:“父皇,你是認真的嗎?”
皇帝看了他一會兒後,不再看他了,只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皇上,皇上……”皇后回過頭來,有些擔憂地喚著他,輕輕地晃了晃他的身體,卻發現他始終沒有反應,又晃了幾下,卻發現緊抓著的那隻手變得格外鬆弛,從自己的手裡滑了下去,無力地垂在地上。
皇后整個人都像被打了個激靈一樣,從頭到尾地呆了,面上呆愣愣地,她微張著嘴,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皇帝,疲憊倦怠的面容像是一張脆弱的白紙一樣,瞬間地慘白了,一絲表情都沒有。
慢慢地,那雙美麗的眼睛格外的空洞,光彩渙散,有液體悄悄地,悄悄地上湧,最後,眼眶泛紅,就有晶瑩的液體從眼角滑落,順著面頰一直往下,落在自己的掌面上,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疼得縮起了手,直疼到了心裡面去。
“皇上,皇上……”她怔怔地又叫了幾聲,皇帝仍舊沒有說話,等她再次晃動皇帝身體的時候,那身體已經沿著床角朝一邊倒了下去,側倒在了地面上,沒有絲毫的反應。
皇后再沒有做什麼反應了,只是傻傻地看著,彷彿身體裡的靈魂被一隻無形的手抽走了一樣,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軀殼,一碰就會碎掉似的,待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
第一九一章
白皓元也是震驚的,皇帝身上的毒是他下的,那毒雖然是劇毒,但是毒效卻很慢,會讓人一天一天一點一點地接近死亡,而且越接近越為痛苦熬煎,他很好地控制了藥量,不管怎麼算時間都不會這麼早就讓皇帝死掉。可是,皇帝就這樣死掉了!
他太震驚了……
帝天坐在椅子上,鎖眉深思:“本來還想著讓皇帝出面,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否認白皓楓手中的那道聖旨,親自宣佈將皇位傳給四皇子。但是沒想到皇帝竟然就那樣突然死掉了,眼下問題變得更加的棘手了。”
說著,帝天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梅遠宏,問道:“對了,梅大人,現在朝中大臣的態度是如何?”
梅遠宏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現在朝中的人主要是分成了三派,一派是支援三皇子,一派是支援我們四皇子這邊,還有一派則是保持中立取隔岸觀火的態度。”
“丞相韓佑宰呢?他最近有什麼動靜?”帝天繼續問。
梅遠宏搖了搖頭:“自從大皇子白皓仁被下入天牢後,他就再沒有什麼主動積極的動作,一直都稱病在家休養,都已經大半個月沒有上朝了。”
說著,梅遠宏又嘆了口氣:“唉,如今朝中的情況微妙,實在讓人難以拿捏。最重要的是,”他抬起頭來,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我剛剛收到訊息,二皇子的皇妃雨行英和父親雨遲在南方召集了雨家軍,駐守在月城的附近,不知道是作何打算。”
“這個我也聽說了。”帝天的眉頭蹙得更緊:“這個雨行英一直是個難對付的女子,更何況還有那個哧詫沙場數十年的雨遲,如今不知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實在是一大隱患。”
“好在二皇子白皓顯現在下落不明,死了自然是好,就算沒死,只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梅遠宏擔憂地說:“這點倒是不值得擔心,怕只怕他們這次是投靠了三皇子白皓楓。如果是那樣的話,局面對我們就非常不利了。”
帝天聽了這話,甚覺有理,沉思了一會兒,看向了始終坐在一邊不說話的白皓元:“四皇子,你有什麼想法嗎?”
白皓元抬起了眸,目光平靜地看著帝天:“我用毒從來精準,沒有出過差錯,如果沒有人從中攪局,皇上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逝了。”
聽著這話,看著白皓元那眼神,帝天一下子將思緒聯絡到了梅梅兒的身上,驚訝地張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張口:“她真的會那樣做嗎?”
“為什麼不會?”一個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就見一個身窗鵝黃色裙衫的女子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烏黑的髮絲梳了個簡單的髮髻,上面彆著一支雅緻的髮釵。鵝蛋臉,高鼻樑,櫻桃唇,一雙眼睛沉靜美麗,藏著無數聰敏,一看就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子。
那名女子的步履輕盈地走了進來,面上的表情坦然自信,絲毫沒有拘謹和忸怩,反而一切落落大方,並且從裡到外散發出一種似乎瞭然所有的感覺。在見到白皓元和帝天的時候也不行禮,只是淡淡地點了下頭,說:“四皇子。莊主。”
梅遠宏看著女子走了進來,不知為何,竟覺得彷彿看到了步步生蓮的唯美畫面,只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他就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