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他也確實有意要從她的口中得知梅梅兒的下落,畢竟,只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過,更何況她那一副樣子,似乎對梅梅兒還活著的訊息信誓旦旦。
“雖然只有**歲,可是見過她的人卻無不喜愛她,都稱她長大後將是個不遜色於她姐姐的絕世女子。而且我聽說,”殷素琴佯裝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你當年待她是極好的。”
“你說得沒錯,她是個討人喜愛的丫頭,又是我的未婚妻,怎能不待她好呢?”
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但那笑的深處卻是實實的冷靜,讓人看不出一點的真實情緒。
“那如今的韓二小姐可真是可憐。她被冠以當今天下傾城傾國的第一美人,多少男人求之不得,卻只一心傾心於你,無論是她的才貌,還是她的真心,都值得你憐惜,怎麼我卻感覺你對她還不如當年對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那樣上心呢?”
“呵呵。殷姑娘,你是怕我因為梅珂竹是梅梅兒的姐姐,所以會心軟嗎?”
“如今的梅梅兒,可是正如當年人們所說,是個絕世無雙的女子,我真的不敢保證……”殷素琴說著突然停下了話頭,只是帶笑地看著他。
聽到她這樣肯定的話語,而且神色極其認真不似說謊,冷子言的手猛地一動,用力地握著茶杯,眸光一下子一滯,而後有了一抹難以言說的明亮光彩,卻是藏在眼底的,且轉瞬即逝,並沒有讓人捕捉到。
“哦?她還活著?”
第一二九章 那雙眼
“她嫁給了這個世上一個高貴出眾的男子。如今在自己的夫君家裡呢。看起來日子過得不錯。”
殷素琴說著,腦海中突然回想起了皇后生辰宴上白皓楓和雪醫女兩個人一起出來時的情形,那一夜,這兩人雖然穿著都不華麗,卻帶著一股超塵脫俗的清雅氣質,默契無形地圍繞在那兩人四周,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他們兩個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眷侶。
她想起了白皓楓那夜的神色,那樣的平靜,卻是有著低調的驕傲,他牽著身邊女子的手,那個從容淡然的女子,似乎是在向世人展示自己驕傲的珍寶一樣,那眼神裡,有的是一種自信的氣場。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總會時不時地想起白皓楓,想起之前白皓楓為她所做的事情,想起白皓楓近日為雪醫女所做的事。她總會拿這兩者進行對比,可越是對比,心中便越有一種不快的情緒。
她曾試圖去分析這種不快是什麼,又是來自何處,但像是本能地排斥什麼,總在分析到一定程度時,又選擇了放棄。
想到這裡,她不禁又苦澀地笑了。想來真是好笑,從懂事以來,她一直是個驕傲的女子,從來不輕易把什麼東西放在眼裡,可是,如今她卻變得如此狼狽。
他愛的男人,愛他的男人,全部都在為了別的女人而上心,而自己,像是被人遺忘了的什麼舊物似的放在一邊,只是需要用的時候才被看上一兩眼,用完後又再次被放到一邊。
奇怪的是,她竟然無法去怨那兩個男人,卻對那兩個奪走原本該屬於她的男人的女人充滿了敵意和仇恨。
是的,她恨,她無法接受自己竟然輸給兩個女人,而且這兩個女人還是姐妹,同樣是梅家的女子!
是啊,梅家的女子,無論輸給誰,都不能輸給梅家的女子,怎麼能輸呢?
這邊殷素琴不自覺地陷入了一個人的心思,而對面的冷子言也開始陷入了一番凌亂的心理活動。
這一次,他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了。本就一直在極力控制自己欣喜欲狂的心情,但是在聽到梅梅兒已作人妻的訊息時,他手中的茶灑了出來,有輕微的聲響,一下子,他身上的白袍已經濺上了些茶漬。
他的眉頭開始皺緊,看了眼手中的那個茶杯,發現杯身上面已有裂痕,他知道,如果他一鬆手,這手中的茶杯便會成一塊塊碎片掉落在桌上,支離破碎,如他此刻的心情。
她嫁人了?什麼時候?夫君又是誰?十年前她是如何生存下來的?為什麼不來找自己?……
無數個疑問的聲音不斷地在他的心中生出,但到最後,他的所有問題都消失,只剩下了一個:她和誰成親了?
他的眼神飄忽,眼前彷彿看到了那張天真可愛又略帶羞澀稚嫩的面龐,尤其是那一雙忽閃忽閃看著自己的晶亮清澈的眸子,耳邊隱約聽得一聲聲遙遠的喚:“子言哥哥,子言哥哥……”
連冷子言自己都沒有想到怎麼會有這樣大的反應,好像是一個他做了許久的美夢在剎那間被人生生撕毀了一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