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滿朝上下全部都反對,可是朕還是執意娶了她。雖然表面上沒有人敢再說一個‘反對’,但是朕知道,私底下許多人在議論,說朕沉湎女色,只怕早晚誤國。你是否也這樣認為?”
白皓楓一愣,淡淡一笑:“父皇為何突然這樣問?”
皇帝抬起了眼睛,目光如火炬一樣照著白皓楓的臉,讓他臉上的神情無所遁形:“說實話。”
還從來沒有見皇帝這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白皓楓慢慢地收起了笑:“這整個天下都是父皇的,父皇想要娶哪個女子為妻,想要讓誰做自己的皇后,都是父皇自己的事,豈容外人說三道四呢?兒臣雖是父皇的兒子,卻也沒有資格過問父皇的感情生活。”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了,皇帝一直沒有接下去的回答,但是白皓楓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父親那兩道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帶著探究審視的味道。
“唉。”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突然發出了一聲嘆息,繼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哼哼,朕這一生中擁有過無數的女人,形形色色千姿百態哪一種的沒有?但是,能夠真正讓朕心中在意的卻沒幾個。”
白皓楓在一旁安靜地聽著。
“可是,縱使那些女人朕心中在意,到頭來朕也不可能將她們放在重中之重的地位。她們……”說到一半的時候,皇帝的眸中閃過一絲的不忍和疼惜,彷彿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神情有些恍惚,而後,他笑了笑:“不得不說,如今這個皇后比你母后,比梅妃更有本事,朕竟擔心她會死去,竟會因為這樣的擔心而惶恐不安……”
白皓楓平靜地看了眼皇帝,只見對方神情認真,說起皇后的時候,話語中還有一種隱約的疼惜和溫柔,神情完全是一副深情男子才該有的樣子。
“但是,”皇帝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同於剛才的溫和,這次的口吻陡然變得冷漠和無情:“這樣的感情對於一個帝王來說是不該存在的。身為一個帝王,最忌諱的就是動情,一旦為女子所誘惑,接下來只怕千秋萬世都要毀於一旦的了!”
話音才落,白皓楓的眸光瞬間收斂,他抬起頭來看了眼皇帝,發現對方早已不見了剛才的脆弱和柔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謹慎的肅然和冰冷。
呵。這就是自己的父親,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能迅速地恢復自己的理智,摒棄不該有的東西來鎮守自己的地位。
“小姐,皇后有反應了!”紅蕊看到皇后的手指動了動,有些驚喜地叫出了聲來。不愧是小姐,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把皇后救活。
雪醫女卻仿若沒有聽到紅蕊的驚喜聲似的,只是捻轉著手中的一根銀針扎著皇后頭上的某個穴位,眼神專注,表情嚴肅。
照理說,就上次和皇后見面時自己把的脈象來看,皇后就算流產,也不可能是在這種時候,而且,剛才在給皇后把脈和針灸的時候,她意外地發現,皇后的體內還有某中不知名的力量在逆道而行,不只使得皇后全身上下的血液不暢,更有甚者,還催化了體內毒素的擴散!
顯然,在這段時間內,有人又在皇后的身上動了手腳。可是,有必要嗎?這個皇后雖然看起來年紀小,但是心智早熟,而且也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上次自己告訴了實情後,她本應該有所防範,怎麼可能又給了人可乘之機呢?
再者說了,什麼時候不出事,偏偏在這樣的時候,下個月就是皇帝冊立太子的時候了不是嗎?
雪醫女的眉頭越蹙越緊,隱約有答案浮上了心頭,心裡驚呼一聲,手中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些。
“嗯!”一聲悶哼從皇后的嘴巴里傳出,與此同時,眉頭也皺起。
“小姐,皇后醒了。”紅蕊見了這情形,笑了。
雪醫女卻並沒有見得多高興,她清冷的眸光望向皇后緩緩睜開的眼睛,嘴角微微彎起:“皇后娘娘,不得不說,你實在是個敢賭敢做的聰明女子。”
皇后只覺得渾身無力,頭也有些暈暈的,還沒有緩過心神來,乍聽到雪醫女這樣的話,尤其是她的口吻裡含著嘲諷的意思,眉頭皺得更緊:“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雪醫女淺淺一笑,一邊低頭收起皇后身上的數十根銀針,一邊漫不經心地說:“皇后為了把皇后娘娘你從鬼門關邊緣拉回來可是放盡了狠話。好在娘娘你吉人自有天相活了過來,否則,只怕三皇子都保不住我呢。”
皇后看著她把自己身上扎的銀針一根根全部取下後,而後在紅蕊的幫助下坐了起來,一隻手還在揉著太陽穴,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力很是疲憊,無意地掃了一眼,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