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血,沿著走廊消失在對面另一扇門裡。韓進舉著槍,指著對面的門。
“他在裡面!”韓進大聲說。
黃辰辰握緊工兵鏟,猛地推開門。裡面沒有反應,黃辰辰閃了進去,“跑了!”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條向下的樓梯。
大家都跑了進來,韓進看了看盤旋向下的樓梯,“追!”
可是黃辰辰突然捂著嘴巴尖叫起來!
眾人隨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這間屋子靠牆的地方,一尊真人大小的石膏像靜靜站立著。
是石珀!
如此精細*真,纖毫畢現,身子輕輕側斜著,面帶微笑地看著他們,那麼熟悉的表情,那麼親切,而怪異。
四個人都傻了一般,望著這輕輕微笑著石珀。石珀紋絲不動,雙手插在牛仔褲兜裡,那堅定的眼神,是每個人都熟悉的。
“是石珀?”張竹生嚥了一口唾沫,疑惑地問教授。
教授動了一下,慢慢走到石膏像前,扶著眼鏡,認真地看著。
半晌,教授嘆了口氣,“是他。”
“不會吧?他在裡面?”韓進瞪大了眼睛。
“嗯,”教授難過地點點頭,“面板上的毛孔……不是手工能做出來的。他,在裡面。”
黃辰辰睜大了眼睛,慢慢走了兩步,伸手摸石珀的臉,眼淚湧了出來。
“老師,老師……”
她慢慢坐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石珀:“老師,你答應過我要照顧我的,你說你不會再扔下我一個人……”黃辰辰突然失聲痛哭:“你答應我的,你為什麼騙我,為什麼!”
“你說要帶我去你老家看紅葉的,老師,你不要扔下我……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
“我在學著勇敢,老師,我不會再讓你那麼*心,你別生我的氣,老師你說話呀……”
“你說你不會扔下我不管,老師,你說過的……”
黃辰辰泣不成聲,哽咽著,張竹生想上前勸一下,被教授阻止了:“讓她發洩一下吧……”
大家眼圈都紅了,韓進坐在樓梯欄杆上,抹了一把淚:“媽的。”
教授對韓進和張竹生說:“看來,要在這裡歇一下了。你們去把塔夫和楊攀月領過來,他們在有傷,在那裡很危險。”教授又看看痴痴呆呆,抱著石珀坐在地上的黃辰辰,“至少現在這裡還安全。快去快回。”
韓進和張竹生應了一聲,原路返回,去找塔夫和楊攀月了。
教授望著哭得喘不上氣的黃辰辰,搖了搖頭,心亂如麻:“今天,真的太難為她了。”
他們在這裡呆了三天,三天裡,黃辰辰只是抱著石珀的石膏像輕聲說話。
楊攀月從昏迷中醒來後,得知石珀死去的訊息,愣了一下,然後就專心照顧黃辰辰。有幾次韓進問楊攀月,黃辰辰是不是傻掉了,楊攀月都會一腳踢過去。
塔夫也醒來了,懊惱地不得了,但很多事情都於事無補了。
張竹生找了不少食物,但一直呆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楊攀月的槍傷和塔夫背上的鞭傷都有點感染,需要儘快治療。但黃辰辰始終抱著石珀的塑像不撒手。
“要不,”張竹生惱火地說,“連石珀的像,帶黃辰辰,一起揹回去。”
教授嘆口氣:“你再忍她一段……”
“我回去把急救箱拿來吧?”韓進說。
“路上危險。石珀死了,我也不開心,可活著的人總要活下去!這裡很危險,那人不知道什麼時間就會回來殺咱們。”張竹生聲音越來越大。
“我會去勸勸她,”楊攀月說,她看了張竹生一眼:“但我不喜歡你的嫉妒心,它會使你丟棄善良。”
“辰辰,石老師對你很好嗎?”楊攀月撫摸著黃辰辰的頭髮,輕輕問她。
“他甚至整整一學期都不知道我的名字……”黃辰辰抱著石珀的腿,“去年開學的前一天,在酒吧,石老師曾經替一個歌手解圍。”
黃辰辰輕輕說著,彷彿怕把石珀驚醒:“那是我,老師一直不知道。我一直在老師面前裝個好孩子……”
“在島上遇見老師,我以為這是老天的眷顧,給我的另一次生命……我以為我能陪著老師走下去,老師……”
黃辰辰突然又輕輕地哭了起來。
楊攀月拍拍她的手臂,嘆口氣,“你覺得你這樣,你老師會開心嗎?”她指著石珀,“他是希望你這樣頹廢和絕望嗎?”
黃辰辰流著淚不說話。
“辰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