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其中一臺監視器上出現一張帶著漆黑的防毒面具的臉,他在熒屏上直勾勾盯著眾人,隔著面具,眾人都能感受到他眼神的兇殘和冷酷。他一轉身,蹣跚著白色的身影向著螢幕外走去。
“這傢伙!”張竹生咬牙切齒。
“那邊有幾扇門,”黃辰辰指著對面,“咱們抓緊時間追下去!”
穿過那扇門,居然來到一個滿是鐵欄的走廊上,全是一間間狹小的牢房,跟剛才監視器上關押楊攀月的房間很像。
“找找有沒有楊攀月!”張竹生對大家說。
沿著這些空空的牢房走了一陣,大家發現了關在一間牢房裡的塔夫。
“塔夫!”張竹生用鐵矛撬開牢門,大家擁上前,發現他身上佈滿了鞭痕,有些地方傷口很深,兩邊的皮肉都翻卷開來。塔夫深陷在昏迷裡,教授認真檢查了一遍,說:“他暫時沒生命危險,先留他在這裡吧,我們只能繼續追下去。”
眾人只有先把他留在原處,繼續向前行進,沒多遠果然又在另一間牢房內發現了昏迷中的楊攀月。她同樣是被鞭打過,遍體傷痕,當張竹生喊她的名字時,她慢慢甦醒了過來。
“楊攀月,”張竹生見她醒來,鬆了一口氣,“現在沒事了。我們要繼續去找白衣人,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你可以嗎?”
楊攀月點點頭,閉上眼睛,又突然睜開眼睛對張竹生說:“去救石珀……他被抓了,有危險!”她呼吸急促,緊緊抓住張竹生的手,“快去救他,從這裡下去……去石膏場!他要殺了他!”
張竹生輕聲安慰楊攀月,楊攀月又陷入了昏迷中。
“石膏場?”韓進問張竹生,“她是這麼說的嗎?”
“是這個發音,”張竹生點點頭,“先讓她在這裡吧,咱們抓緊過去!石珀可能有危險!”
幾人匆忙向走廊的盡頭跑去,開啟一扇圓門,外面是一條寬闊的通道。黃辰辰想都沒想,就沿著通道跑了下去,眾人緊跟著,張竹生幾次喊黃辰辰跑慢點。
一座鐵橋在通道中間,鐵橋下彷彿是萬丈深壑,陰森森的冷風從底部刮上來,讓人覺得骨頭縫裡都滲著冷意。鐵橋對面,似乎是個不大的場地,兩邊靠牆立著一些棺材樣的東西,遠遠的看不清楚。
走在鐵橋上,鐵板被踩得吱呀作響,彷彿隨時會斷掉。望著底下的深淵,黃辰辰有點心慌,但她更為焦急地是石珀的安危。“老師一定沒事的!”黃辰辰咬著嘴唇,大跨步衝過搖晃的鐵橋。
對面果然是一個石膏場,傳送帶上正在傳送著大塊的石膏,機械轟鳴。眾人警惕萬分,行走在這熱火朝天的石膏工場內,卻沒有發現一個人。那些棺材樣的東西,卻是一些模具,這些模具,將石膏漿體灌注後就可以得到石膏像。
哐當一下,韓進踢開牆上的鐵門,持槍閃了進去。
“有人!”韓進驀地發現對面站著三四個穿著白色防化服人正面對著他,心一慌,不自覺扣動了扳機。
砰地一聲響,對方一人立刻倒地。
“打中了!”韓進蹲在立柱背後,腦袋冒汗,心怦怦直跳,又轉身招呼門口的幾人要小心。
張竹生蹲在門口,觀察了一陣,突然慢慢站起來,試探著走了進來,先是慢慢走了幾步,隨後越走越快,朝那幾個人走去。
“小心!”教授喊道。
張竹生卻走到那幾人身邊,奇怪地上下打量著。韓進和眾人見狀,這才小心翼翼靠攏過去。
原來是幾個石膏製成的人,但製作工藝十分精良,簡直可以稱得上纖毫畢現,也難怪韓進將它們當成了真人。
“太像了,”張竹生指著一具石膏像,“你看這頭髮,都一絲絲的刻出來了。太精細了。”
韓進摸著另一具石膏像,“你看這衣服的皺褶,這紋理,”韓進嘖嘖驚歎,“巧奪天工啊,他們弄這麼多石膏像做什麼?”
教授正蹲在地上,檢視被韓進擊中的那具石膏像,那石膏做的人雖然倒在地上,卻沒有斷成兩截,只是掉落了很多石膏碎片。
教授拾起一片石膏檢視了一會,然後用力推動石膏,想把石膏翻過來,看看跌碎的一面。
“啊!”黃辰辰渾身發抖,牙齒咯咯作響。她站得離教授比較近,等教授將石膏像翻轉過來,黃辰辰正好看到。
在破損的這面,一些衣服的布片從石膏像裡露出來,而石膏折斷的一根食指,竟然露出一截指骨!
幾個人驚呆了,這竟然是用真人制作的石膏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