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前往下一個地點。”
“你也太心慌了吧?”塔夫吃著香蕉,不滿的說,“好不容易有個地方能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又走。”
“是心慌啊,”石珀嘆口氣,“兩個多月,都是破碎的蛛絲馬跡,連一條完整的線都沒有……”
教授搖搖手,“彆氣餒,”他慢慢說,“線頭多了,事件自然會清晰起來。你已經做的夠好,別把太多壓力加在自己身上。”
“今晚我值夜吧,”石珀點點頭,“我在閣樓上,那裡四面透風,也看得遠。”
韓進小心翼翼地舉起手:“今晚我也值夜,”他說,“我這些天睡不好,醒著也是醒著。”
石珀看了一眼大家,對韓進點點頭:“行,晚上咱們說說話。”
等大家都起身回屋的時候,黃辰辰突然拉著石珀的衣角,點點頭,似乎有話單獨說。石珀跟著黃辰辰走出屋外,笑著問:“辰辰,有什麼事情這麼神秘啊?”
“老師,”黃辰辰神秘地說,“你有沒有覺得,林子裡那個女人,很像楊姐姐啊?”
石珀一愣,眼前回映起那神秘女人飄揚的長髮,“是有點像,”他摸摸黃辰辰的頭,“只是頭髮和身影像吧?”
“不是,”黃辰辰堅決搖搖頭,“追那女人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很恐怖,我一直以為追的是楊姐姐,要不是她就在我身邊,我肯定會當成她,”她仰著臉看著石珀,“老師,你要相信女人的直覺。”
“哈哈,”石珀笑了起來,“辰辰什麼時候成女人了?”
黃辰辰滿臉通紅,一跺腳:“不跟你說了。”蹬蹬蹬跑回了屋子。
“楊攀月?”石珀琢磨著,又搖搖頭,跟著進了屋子。
夜深了,石珀和韓進每人坐在一把椅子上,石珀坐的椅子上居然有張黑色的毛皮,也不知道什麼動物的。
“熊的吧?”石珀笑著拍拍坐下的黑色皮毛,蕩起一陣灰塵。
“可能是,”韓進神色放鬆了很多,“這家人屬於那種會享受的人啊。”
“最近你心事很重,”石珀微笑著,“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別再一直糾結了。”
韓進眼睛望著窗外的夜色,過了好久才輕輕地說:“當你擁有的東西一朝失去,才知道什麼叫悲劇……”
“指你的超能力?”石珀笑了。
韓進搖搖頭,“那是我精神分裂,或者人格分裂,管它叫什麼的……我指的是那種生活,正常的生活,自由、安逸、平和,每天上上班,喝喝酒,跟朋友打打牌。”
他眼中閃現一片悲哀:“以前從未覺得生活有多麼美好,總是覺得不滿足。先哲說的好啊,一切痛苦的源頭是慾望。”
“命運太殘酷了,我現在知道命運是無法改變的,我不是神,我只能服從於命運的安排。我以前也想過,也許我不貪那點錢跑路,就不會落到現在的地步,但是後來改變了想法,”他苦惱地嘆口氣,“如果我不為錢跑路,肯定會因為別的事情上那條船,就如你們,一樣會來到這裡,這是命運。”
楊攀月和黃辰辰選擇了最裡面那間屋子,屋子以前住的應該是個女人,裡面還有個梳妝檯,已經破敗不堪,抽屜都爛掉了,唯獨那面鏡子還完整,只是水銀的鏽跡斑斑點點,使得照鏡子的人像是臉上長滿了老人斑。
楊攀月披散著頭髮,慢慢梳理著,黃辰辰端著燭臺走了進來:“我把燭臺搶來了!”
“是大家讓著你,”楊攀月笑了一下,看著黃辰辰,眼裡隱不住的羨慕,“年輕真是好啊。”
“說什麼呢,”黃辰辰拍了楊攀月一下,“楊姐姐你也很年輕啊,又年輕又好看,”她想了一下,補充道,“還很有性格,我很喜歡你呢。”
“嘴甜呢。”楊攀月笑了,“我要是這麼好,我男友就不會跟我分手了。”
“分手了?”黃辰辰奇怪地問,“那是他沒眼光吧?”
“是我太要強了,”楊攀月嘆口氣,“他為我付出了很多,但我還是不想過那種平淡的生活,我總覺的,做個家庭主婦會把我*瘋的。”
她轉臉看了看黃辰辰:“現在才知道,我當時有多麼幼稚。”
“那要看那男人怎麼樣,”黃辰辰去收拾床鋪,“要是那男人合我的意,做個家庭主婦也無妨啊,只要開心就好呢。”
楊攀月笑著搖搖頭,又去梳頭,一抬眼,卻愣住了。
鏡子裡的自己,正死死盯著自己看,沒有一絲活氣,臉色蒼白,臉頰消瘦,深陷的眼睛隱隱透著幽紅的血色,那麼陌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