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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房,”教授搖搖頭,“咱們得找個乾燥的地方搭帳篷了,這地勢比較高,風會比較大,帳篷要結實點。”
石珀點點頭,“上次那邊有塊平地,咱們去那邊看看。”他指著東邊的草坡。
大家來到東坡,四下比較了一下,還是這裡最合適。
“這邊沒有積水,就這裡吧。”張竹生將包裹小心放在草叢裡,對大家說。
“就這裡了。”楊攀月一笑,也開始把包裹卸下來。
“你傷怎麼樣?”石珀問韓進,韓進嘴角翹了一下,“沒事。”
石珀還是慢慢將繃帶解開,露出韓進滿是針腳的臉,“唔,都結痂了,”石珀用手指按了按,韓進疼地一呲牙,“癒合的不錯,沒有感染。”將繃帶再次纏上,石珀叮囑韓進:“不要著水,有問題及時說,晚上再換藥。”
韓進點點頭。
帳篷搭了起來,這次大家將帳篷扎得很牢固,楊攀月和黃辰辰在帳篷裡除草,平整地面。張竹生將一大卷塑膠布鋪在地上,然後墊上自己的衣服,躺下試了試,“湊合了。”
石珀從挎包裡拿出手機,開啟試試,居然還能用。看了一下日期,來到這裡已經很久了,他們幾乎忘記了時間的概念。“兩個多月了……”石珀默唸著,手機卻突然響起一陣簡訊的鈴音。
大家都停下,看著石珀,石珀翻弄了一下,苦笑一聲:“未知號碼,亂碼……”
教授躺倒在地:“都是德文?就算有訊號也沒用啊,沒翻譯……”
“有時有訊號,有時沒有。又沒有訊號了,”石珀坐下,“只可能是德國人發的……呵呵,真的沒用處。”他隨手關掉了手機。
石珀走到帳篷外面,看看陽光暴烈,將挎包裡的東西拿出來晾曬,對著帳篷裡休息的人說:“明天我跟張竹生一起去基地那裡看看吧,你們呆在這裡,不許單獨行動。楊攀月,你明天負責大家的安全。”
夜晚來了,滿月卻先行掛在了東方,照耀著如水般的夜色,石珀望著沉寂的眾人,取出一個東西,按下按鍵,一陣悠揚的音樂傳了出來。
“班得瑞!”黃辰辰吃驚地坐起來,看著石珀。
石珀笑笑,衝她搖搖手中的隨身聽,黃辰辰歡呼一聲,撲到石珀身邊,拿過隨身聽翻來覆去地看。
“白天晾了晾,這東西挺結實的。”石珀微笑著,看著黃辰辰。
“謝謝老師。”黃辰辰突然眼中噙滿淚水。
“傻丫頭。”石珀颳了黃辰辰鼻子一下,黃辰辰不好意思地縮回身,捧著隨身聽愛不釋手。
“磁帶哪來的?”楊攀月奇怪地問。
“岸邊發現的,”張竹生回答,“可能是那傢伙換了磁帶忘了帶走吧。”
楊攀月狐疑地盯著石珀和張竹生:“你們是不是還有很多事情都瞞著大家啊?”
“哪有,”張竹生嘿嘿笑著,“這不是事情一多,把這事忘了。要是早想起來,早就讓黃辰辰聽歌了。”
楊攀月轉過身,沒再說話。
似乎都睡著了,萬籟俱寂,石珀抱著槍蜷成一團,聽著帳篷裡細微的呼吸聲,腦中卻回想著張竹生告訴他在島上看到的事情。
“究竟顯示的是什麼東西?錄影嗎?未來?”石珀覺得沒有一點頭緒。
“楊攀月跟白衣人們在一起?難道她是那個奸細?”石珀立刻否定了,“她如果是奸細,有槍有機會把我們全乾掉,何必這麼幹熬著?”
“我把大家埋了?怎麼死的,是我殺的?”
石珀心情有些煩躁,腦中一片亂麻,“如果存在另一個時空……這個時空的我和那個時空的我,會不會命運重合?”
“那個我卻把楊攀月和教授殺死了……難道他們都是奸細?兩個奸細?”
正迷糊間,忽然聽見帳篷外面傳來一陣悠長渾厚的汽笛嗚嗚聲,石珀一骨碌爬了起來。
“什麼聲音?”楊攀月抱著槍也跟著爬了起來。
“噓!”石珀比劃一下,側耳細聽。
像是汽笛聲,又像是銅號,始終是一個音調,卻是從很近的地方傳出的。
“嗚——!”
“我們!”塔夫戰慄著,“我們呆的地方,也是一艘船?!”
石珀轉身跑出帳篷,楊攀月跟著跑出來:“你們待著別動!”
兩個人蹲在月光下,像兩頭警覺的豹子,辨別著聲音的來源。
楊攀月指指營房的方向,石珀點點頭,兩人端著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