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吐出口鮮血。楊攀月大吃一驚,連忙扶住石珀,石珀卻擺擺手:“現在覺得好多了。”
楊攀月幾乎流下淚,“別這麼勉強自己,不是你的責任,”她輕輕擦去石珀嘴角的血跡,“能活到現在,我們都該慶幸才是。”
石珀抓住她的手,點點頭,慘然一笑。
啪地一下,楊攀月踢到個東西,石珀彎腰從血泊中撿了起來,卻是張竹生交給塔夫的手槍,塔夫甚至沒來得及開槍就被襲擊了,上面沾滿了塔夫的鮮血。
黃辰辰坐在地上,嚶嚶地抽泣,張竹生在一邊輕聲安慰著她。韓進和教授垂頭喪氣,面無人色,靠在鐵架子上,卻似渾然沒了氣力,骨頭被抽掉了一般癱成一團。
腳步聲走近,眾人抬頭看著門洞,見是石珀和楊攀月走來,都站了起來。黃辰辰卻是緊跑幾步,撲在石珀懷裡失聲痛哭。
“辰辰,”石珀勉強笑笑,“教授,你們怎麼也下來了。”
“塔夫死了……”黃辰辰伏在石珀肩頭泣不成聲,身體隨著抽泣抖動著。石珀輕撫著黃辰辰的秀髮,問教授:“你們怎麼知道的?”
“他死的時候,我們就在門外。”教授疲憊地嘆口氣,把情況簡要說了一下。
又詢問了一下張竹生的傷勢,石珀黯然說:“先把塔夫的屍體揹出去吧,然後再找那女人。”
“這個仇,”張竹生咬牙切齒地說,“一定要報!”
眾人從鐵架後的門進去,很快來到那扇承諾給外面開啟的門外,塔夫的屍體還懸在門前,血肉模糊,卻已經僵硬如鐵。眾人將他的屍體從鐵絲上取下,見他臉色漲紫,幾乎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渾身多處骨折,腹部裂開一個大口子,一些內臟都露在外面,情狀慘不忍睹。
楊攀月潸然淚下,黃辰辰卻是咬著牙,不再哭了。幾個人都被怒火壓制了恐懼,教授氣得手腳發抖,喃喃地說:“殺!殺!”
幾個人默默整理著塔夫的遺體,石珀流著淚揮揮手,韓進背起了塔夫,大家準備回到木樓。正待出門,屋裡突然響起一聲清脆地敲擊聲,詭異無比。石珀一愣,楊攀月指指屋角,兩人端著槍跑了過去,卻見牆角的地面上,赫然有一個金屬樓梯,通向地下。
“那女人肯定在底下!”楊攀月恨恨地說,又轉身對幾個人說道:“你們先回木樓!我和石珀下去把她抓出來,給塔夫活祭!”
說畢,楊攀月就踩著鐵梯跑了下去,石珀揮揮手,也追了下去。
下面卻全是混凝土砌成的地道,狹窄無比,僅容一人透過。二人一前一後朝著前面追著,跑了一陣,楊攀月就看到了前面跑動的灰影。
“是她!”楊攀月喊道,“跑不掉了!”她拼命朝著前面追趕,石珀胸口悶疼,來不及說話,只有跟著楊攀月繼續跑下去。
這地道里卻沒有燈火,越跑越黑,一路傾斜向上,到最後,楊攀月只能看見前面隱隱綽綽的一個影子。石珀突然捂著胸口,踉蹌了兩步,跌倒在地,楊攀月卻沒有察覺,朝著前方緊追了過去。
漆黑漫長的通道似乎永遠沒有盡頭,楊攀月幾次都以為追丟了,但前面緊促的腳步聲,和毫無岔路的通道,使得她感覺自己越追越近。
突然前面似乎有了亮光,在黑暗中無比醒目,“跑出地面了嗎?”楊攀月一驚,心中焦急,“要是跑出去就不好抓了!”
“站住!”楊攀月怒喝一聲,端起槍朝著前面扣動了扳機。如此狹小的空間裡,霹靂炸雷般的槍聲幾乎把楊攀月的耳朵震聾,那女人卻是絲毫沒有放慢腳步,朝著亮光奔跑著,那身影在亮光的背景下清晰異常。
“站住!”楊攀月又喊了一聲。那女人卻突然停住了,就站在亮光處,只要一步,她就能跑出去。楊攀月心跳加速,“她在戲弄我?以為我不敢用槍打她?”心下羞怒異常,腳下卻沒停步,離那影子越來越近。
終於面對面了,楊攀月看清亮光處的情形卻大吃一驚,儘管光線不夠強,但也足以使她辨認出,那裡是她和黃辰辰第一次住的房間,是有一個梳妝檯的房間!那女人面對著她,長髮遮面,一隻血紅的眼睛盯著她,透著絕望和瘋狂。
“啊——!”那女人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慘嘯,朝著楊攀月撲來,楊攀月舉槍欲射,卻被對方一下撲倒,槍一下甩到了身後。“王八蛋!”楊攀月大怒,坐起來,朝著對方的臉狠狠砸下一拳,對方腦袋一下子仰了起來,楊攀月一隻手撐地,身體微側,另一隻手臂用肘尖狠狠對著那女人的脖子砸了下去。
對方哐當倒地,楊攀月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