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頭上的髮卡卻掉在地上,彈跳兩下,掉進了屋外甲板上的一個洞裡。
“糟糕!”張竹生走了過來,“掉哪裡了?”
“沒事,”楊攀月跪下,用手電照著甲板上的洞,黑乎乎的,隱約看見落在洞口旁邊。那洞口不大,正好一隻手能放下去。楊攀月探出手,伸到洞裡去撈髮夾,誰知道手一碰到髮卡,髮卡卻滑落地更深了。
楊攀月整個手臂都探了下去,慢慢觸碰著髮卡,用兩根指頭夾住,慢慢向上撈。
突然她尖叫一聲,滿臉驚恐,猛然整個身體都撲在了地上。她拼命向上拖拽著手臂,好像胳膊被什麼東西拉著,朝下拖去!
張竹生大吃一驚,連忙抓住楊攀月,用力向上拽著。
楊攀月咬著牙,臉憋得通紅,努力向上拔著自己的胳膊,感覺自己的胳膊似乎被什麼吞沒了一般,箍在一個套子裡,一點點被吞嚥著,壓迫得難受,又冰涼如同掉進了冰窟。
“胳膊保不住了嗎?”楊攀月驚怒異常,大喊一聲使出吃奶的氣力用力拔著,張竹生只有一隻手能使上勁,這時也是挎住楊攀月的胳膊和肩膀,臉紅脖子粗,青筋直冒,呲牙咧嘴朝上拽著楊攀月的胳膊。
胳膊被一點點拔了出來,發出泥漿般的嘰咕聲,楊攀月雙膝跪地,防止手臂再次被拉下去,身子盡力向後方仰去,拔出的胳膊上掛滿了黏液和泥漿,溼嗒嗒的,在扔在地上的手電的照射下,閃著點點光斑。
又一聲大喊,張竹生砰地一聲摔倒在地,楊攀月的胳膊也啵地一聲響,從洞中拔了出來,卻像是拔開了一個紅酒瓶塞,甲板也咚地響了一聲,有什麼東西在底下撞到了甲板上。
楊攀月癱在甲板上,氣喘吁吁,臉上驚疑不定的神色卻是迅速變幻著,她看著倒在甲板上掙扎的張竹生,居然一咧嘴,呵呵笑了兩聲,眼中卻突然盈滿了淚水。
張竹生爬了起來,“沒事吧?”他急著拉起楊攀月的胳膊看,楊攀月甩了開手臂,擦了擦眼睛:“這下面有個東西,剛才咬住我的手。”
“先上去!”張竹生抓起手電,拽住楊攀月,朝著船頭跑去。
楊攀月一路上還在甩著手臂上的黏液,那彷彿是什麼東西的口水,楊攀月一陣陣反胃,心裡卻是後怕不已。
“甲板下有東西?”石珀抄起衝鋒槍,招呼韓進,“一起下去看看!”又扭頭對楊攀月說:“你先留在這裡。”
楊攀月臉色煞白,點點頭,用一塊布不停地擦著胳膊。
“楊姐姐,”黃辰辰拉著楊攀月坐下,“沒事了,一會看老師把它抓出來!”
楊攀月勉強對黃辰辰笑笑,望著遠方,一時失了神。
張竹生帶著石珀和韓進跑到船尾,指著甲板上的洞:“這裡!”
石珀看了一下那個洞,應該是天然形成的,又用手電照了一下,下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到。“韓進!”石珀對韓進點點頭。
韓進朝著右手啐了口唾沫,掄起斧頭,一下子就把甲板砸裂了,又一下,甲板上被砸出一個很大的洞。
石珀和張竹生抓住木板,將這片甲板用力扳開,露出了甲板的底層。用手電照了一下,在甲板底層卻好似一個倉庫,但船底已經破裂,裡面全是泥土,露著一些亂七八糟的根鬚。
石珀跳了下來,韓進也跟著跳下,伸手接過張竹生遞來的手電,四下照著。
“前面!”石珀指指前面黑漆漆的空間,韓進用手電照去,突然前面傳來一陣嘰咕聲,卻像是泥漿的氣泡在破碎的聲音。石珀端起槍,朝前走去,韓進抄著斧頭,緊緊跟著。不一會就走到了頭,卻也被泥土堵塞著,四下沒發現什麼東西。
韓進將手電照在前面擋住去路的土牆上,“這裡!”他用斧頭指著牆上的一個水桶粗細的窟窿,那洞口還有一些閃亮的粘液。石珀拿過電筒朝裡照著,卻似乎裡面曲裡拐彎的,除了能看到泥土,什麼也看不到。
“蟒蛇?”韓進不確定地問。石珀點點頭:“有可能。”
“要不要弄出來?”韓進又問。
“最好弄出來,不然太不安全。”石珀朝著來路走去,“準備點易燃品和溼草,看看能不能燻出來。”
上去跟張竹生說了一下情況,張竹生跑去準備溼草,石珀和韓進在洞口守著。“一會兒要是燻出來,務必一下子打死。”石珀叮囑韓進,“這東西沒毒,就怕它纏住,那時候筋骨盡碎,誰都救不了。”
韓進咬著牙點點頭,又在鋼弩上搭上一根箭,“一下子,就看這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