翕動,卻仍在熟睡中。
“怎麼會做這樣的夢……”黃辰辰慢慢擦去淚水,靜靜躺了一陣,慢慢翻身坐起,想去解手。這倉庫裡沒有廁所,只能到碉堡外面去方便。黃辰辰看了看楊攀月,不忍心叫醒她,想起張竹生在上面值夜,覺得沒有問題,慢慢起身下床,朝著走廊走去。
走廊裡昏暗的燈光,使得整個倉庫顯得陰沉冰冷,而燈光照不到的地方,模模糊糊一片漆黑。黃辰辰心下惴惴不安,慢慢走過走廊,來到扶梯邊,伸手抓住扶梯,就想爬上去。
突然走廊的盡頭傳來一陣細微的吱呀聲,聲音細小仿如幻覺。黃辰辰朝著來路望去,隱隱看見一個白影在走廊盡頭站著。
“是格林他們?”黃辰辰看著那白色的人影,“這麼晚了他在做什麼?”黃辰辰沒作理會,拉著扶梯就要向上爬去,卻突然看見自己的手臂,心下猛然一驚,幾乎窒息,一陣寒意從每個毛孔滲了進去。
“格林他們……不是早就換成軍隊制服了嗎,怎麼會穿著白衣!”黃辰辰驚懼地看著那白色人影,他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走廊上慢慢移動著。那白衣人像是渾身僵硬,關節不動,在地面上一點點移動,卻發出細微仿如生鏽金屬的摩擦聲。
黃辰辰一下子臉色蒼白,掉進了漆黑的冰窟窿一般,心臟劇烈跳動起來,張口欲呼喊,卻發現自己緊張地已經無法發聲。而自己的手腳也像是突然石化,一動也動不得了。
那白影在黑乎乎的走廊盡頭,緩緩向前移動,來到了王金海他們的房間門口。身形卻是越發清晰了,在黑暗中猶如一個幽靈,慢慢遊蕩在這走廊裡。
黃辰辰流著淚,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眼睜睜看著那白影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移動在走廊裡。她的手指在扶梯上已經僵硬,已經沒有了知覺,甚至連頭都無法扭動一下,就那樣呆呆流著淚,滿心驚懼和恐怖,望著那遠遠的白影。
夢中熟悉的絕望和壓抑,再次籠罩在黃辰辰的感覺中,死亡的氣息一點點迫近著。她甚至一時間產生了幻覺:那白影突然以極快的速度平移到她眼前,伸手扼住她的脖子,而那白衣人身後全是快速移動留下的白色殘影。
黃辰辰正處在崩潰的邊緣之時,突然從韓進的屋裡傳來一陣怒喝,然後是劇烈打鬥的聲音。那白影卻立刻從王金海的門口快速倒退著,一瞬間就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黑暗之中。
黃辰辰渾身發抖,看著空蕩蕩的走廊,彷彿剛才全是幻覺一般。走廊裡開始嘈雜起來,石珀、楊攀月和鮑爾都出現在走廊裡,朝著韓進的房間跑去。
“辰辰?”石珀突然看見黃辰辰抓著扶梯站在那裡,淚流滿面,像是受了巨大的驚嚇,“怎麼了?”
“老師——”黃辰辰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手一鬆,癱軟在地上,渾身顫抖著。石珀朝韓進的屋裡看了一眼,朝著黃辰辰跑了過來。
“怎麼了辰辰?出什麼事了?”石珀蹲下,扶著黃辰辰的肩膀,黃辰辰撲在石珀的懷裡痛哭著。扶梯一陣響動,張竹生從上面爬了下來,看見這一幕,卻似熟視無睹一般,“韓進又出事了?”他站在旁邊,問石珀,石珀點點頭。
王金海從韓進的屋裡走了出來,臉上又多了幾道抓痕,淌著血,“孃的!嚇死個人了!”王金海搖著腦袋,“總算醒過來了!”他跑到水龍頭邊去洗臉。
張竹生大步朝著韓進的房間走了過去,留下石珀安慰著黃辰辰,黃辰辰依舊哭個不停。“沒事了,韓進醒了就好了。”石珀摟著黃辰辰,輕聲安慰著。
黃辰辰卻朝著走廊大聲哭喊著:“楊姐姐,你過來呀——!”
楊攀月跑了出來,看著黃辰辰的樣子也吃了一驚,黃辰辰一邊哭,一邊扶著楊攀月站起來,哽咽著說著什麼。楊攀月點點頭,帶著黃辰辰上了扶梯。
石珀、張竹生和王金海朝著走廊盡頭走去。“就是這裡!”石珀用手電四下照射著,“黃辰辰就在這裡看見那人的!”
張竹生走到走廊盡頭的牆前,仔細觀察著,用手一點點摸著,又用工兵鏟敲打了兩下,“這牆沒有暗門。”石珀爬在地上,也四處敲打著,半天也搖搖頭,“沒有暗道。”
“石珀!”王金海指著那扇有著乾屍的門,“有人開過門!”鐵門沒有關緊,露著三寸寬的一道縫隙。張竹生嘩啦一下端起了槍,石珀點點頭,和王金海抓住門縫,猛然發力,門吱呀呀沿著滑軌開啟了。一個人影呼地一下撲出,啪地一下摔在地上,腦袋骨碌碌滾到了張竹生的腳邊。
張竹生驚叫一聲,跳了出去,臉色蒼白地看著地上的乾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