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風吹滅的吧?”黃辰辰說。石珀打著手電走進房間,打著火機,去點牆邊的蠟燭,卻硬生生停住了,“蠟燭!蠟燭不見了!”
眾人吃了一驚,張竹生牙齒咯咯作響,指著牆角,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牆角的乾屍不見了!
“乾屍沒了!”楊攀月一激靈,四下打量著,“它能去哪裡?”
眾人呆呆站在房間內,一時都戰慄著說不出話來,四下一片沉寂,只聽得窗外隱隱有狂風的呼嘯聲,竟有如哭號。
石珀彎下腰,從牆邊的箱子裡又取出一支蠟燭,點上,照見大家驚疑的臉色,他搖搖頭,“真的是那乾屍活了?自己跑了?”“那是怎麼回事?”黃辰辰站在楊攀月身後,緊張地問。
“不清楚,可是咱們都站在外面,任誰從房子裡走出來咱們都能看見,”石珀皺著眉頭,“這房間和走廊都沒能藏人的地方,就算它活了,它去哪了?”
“那你說它去哪了?”楊攀月仔細打量了一下床下,問石珀。石珀舉起蠟燭,走到乾屍曾經呆過的牆角,照著鐵壁,臉色沉重:“那行字,不見了!”
“乾屍消失,字跡消失,蠟燭消失……”眾人不寒而慄。“會不會……會不會……”黃辰辰結結巴巴,緊緊抓住楊攀月的胳膊,“這裡就是個平行空間的交接點……我們又穿越了?”
“這個房間嗎?”石珀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抬頭張望著,“這裡是個空間交接點?”
“石珀,”教授慢慢地說,“不管是什麼情況,事實已經發生了。現在太黑,我們檢視不出什麼,等天亮了咱們仔細檢視一遍吧。”
石珀在牆壁上仔細摸索了一陣,嘆口氣,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小張,”教授招呼張竹生,“你躺床上休息一陣吧。”
張竹生依舊臉色蒼白,驚懼不已,他慢慢轉身對教授說:“教授,我……我得出去方便一下……”說完,拿著槍,徑直走出了房間。
教授嘆口氣,看著張竹生走出房間,“看來他的心理壓力也夠大的啊……”楊攀月躺在床上,幽幽嘆口氣:“誰沒有壓力啊,大家都憋著罷了。”
張竹生轉到房子後面解手,解完手,又木然站了一陣,讓風吹著自己頭暈腦脹的腦袋,心中卻覺得空蕩蕩的。
“有石珀他們在,擔心什麼!”他自己罵著自己,安下心來,轉身回去。
一轉臉,見四個人站在房子拐角,朝著這邊張望著,心中一暖。“石珀!我來了!”張竹生喊了一聲,朝著他們走去。
那四個人也頂著風朝著他搖晃著走來,越走越近,張竹生心中逐漸驚疑,停下了腳步,那四人卻慢慢跑動起來,張竹生聞見一股腐臭的氣味正從前方瀰漫過來。
“站住!”張竹生端起槍,對著朝自己跑來的四人,四人毫不理會,卻伸出雙臂,胡亂揮舞著,像是要抓什麼東西。
“殭屍!”張竹生覺得那冰涼的感覺一下子從尾巴骨竄到到後脊樑上,已經看見那幾張潰爛醜惡的臉,千瘡百孔,它們勉強伸出雙臂平衡著身體,朝著張竹生快速靠近著。
“真的……是殭屍!”張竹生睜大眼睛,寒毛全炸開了,在那殭屍距離自己三米遠的時候,終於摳動了扳機。
槍聲迴盪,子彈呼嘯著,幾隻殭屍被子彈打穿了幾個窟窿,卻毫不退卻,徑直伸著雙臂撲向張竹生。來不及多想,張竹生用槍架住前面的殭屍,飛起一腳,那殭屍卻分量很輕,被踢飛了出去。張竹生轉身就跑,卻被另一隻殭屍抓住了頭髮,張竹生悶哼一聲,被拉得仰起臉,那殭屍卻張開嘴巴,一股潮溼的腐臭氣味撲面而來,黑洞洞的嘴巴上兩排利齒,朝著張竹生頸子上爆出的血管咬去。
張竹生抓住那殭屍的手腕,硬生生轉過身來,被拽掉一撮頭髮,卻將那殭屍的手骨也折斷了。張竹生疼得滿面淚水,掄起槍托,砸在那殭屍頭上,崩地一聲,將它砸翻在地。
“跑!”張竹生只剩下這一個想法,頂著風,他撒腿朝房子後面跑去,跌倒的殭屍搖晃著站起身,跟在張竹生身後追來。
張竹生轉身,甩手一串子彈飛出,把一隻殭屍的腦殼打地像開瓢的葫蘆,那殭屍橫飛起來,跌在草叢裡,卻兀自掙扎著想爬起來。張竹生大駭,“殺不死!”調頭就跑。
房子後面草叢很深,張竹生一腳踩空,狠狠崴了一下,腳踝立刻疼痛刺骨。卻顧不上檢視傷勢,他一瘸一拐想繞過房子,殭屍卻已經追到身後,一把卡住他的脖子,那冰涼入骨的感覺,使得他渾身發麻。那指骨卻越收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