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只要你按我說的去做就可以了。”子蕁不愧是女人中的女人，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

“出宮需要腰牌，莫非你要我去偷皇上的令牌？”湮兒自覺碰到了個難惹的主兒。

“不只是皇上的令牌可以出宮，他的也可以。愛不外虛江不”湮兒順著子蕁手指的方向看去。

尚冰……此刻他正帶著隊在巡邏。

“誒，我在後面追著你打，你跑過去撞他，等會能罵什麼是什麼。拿到腰牌後戌時在正宮門口匯合。”子蕁揚起手中的鞭子厲聲打在一旁的茶几上。

就看在能一起出宮的份上，湮兒索性就再豁出去一回了。

“啊~~瘋公主打人了~~~快來人啊~~”湮兒大喊著跑出雅雨閣，看到尚冰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的撲過去。

“哪來的臭丫頭！敢叫我瘋公主！看本公主今天不打死你！”子蕁揮舞著手上的鞭子朝尚冰打去。

尚冰揪住鞭尾，將湮兒護在懷中，神色冰冷的看著子蕁，“她是皇上的乾才人，你打不得。”

“本公主管她是誰，得罪我的人都得死！尚冰，你讓開！不然本公主連你一起打！”子蕁拉著鞭子往後收，繼而重重的鞭打在青石路上。

“你不僅瘋，還是個十足的潑婦！除了打人就是罵人，有你這麼個公主簡直就是雲蒼國的奇恥大辱啊，活著浪費國家糧食，死了還汙染環境！”湮兒縮在尚冰懷裡一個勁的罵，手不安分的在他腰間來回徘徊。

“啊啊啊！！”子蕁氣得直跺腳，“我今天非殺了你不可！”說著扔了皮鞭氣鼓鼓的衝了上來。

湮兒機智的閃到尚冰身後，於是乎三人就形成了夾漢堡的姿勢，可憐的尚冰被夾在中間，子蕁和湮兒位於兩側，兩人趁著你抓我打的亂勢對尚冰可謂是上下其手。

“公主別打了。”尚冰一邊無奈的受著子蕁的拳打腳踢，一邊勸著湮兒，“才人，你也別罵了……”

“尚冰，你幫我擋會兒這個瘋婆子，我先閃了。”湮兒衝著子蕁眨巴了下眼睛，腰牌到手，是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喂，你有本事就別逃！”子蕁八爪章魚似的掛在尚冰身上，衝著湮兒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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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過後，雲燁霖駐足在壽康宮前，這個三年來從未踏足過的宮殿。

三年了，貌似都沒怎麼變過，還是那些樹，還是那些花，還是那幾個宮女內侍。

雲燁霖緩緩踱步入了這壽康宮，入春的料峭，這裡似乎冷了些。

“皇上……”正在掃地的宮女見著雲燁霖，怔仲之下竟忘了行禮。

“太后她，還好嗎？”雲燁霖認出這個宮女是太后的貼身侍婢紫染。

“太后娘娘一直在禪房裡唸經打坐，偶爾睿親王來的時候，太后常常提起皇上您，奴婢看得出，這三年來，太后心裡是十分記掛著皇上的。”紫染瞧了眼雲燁霖的神色，繼續說道，“皇上您還是去看看太后吧，太后會很高興的。”

“算了，既然她都好，朕就不去打擾她了。”雲燁霖垂眸，眸底是落寞的。

“皇上，”紫染跪地，“奴婢求您去看看太后吧，一眼就好，太后才過四十，鬢角卻已發白，這是想皇上想的啊……”

雲燁霖猶疑了下，終是輕輕的說了句：“帶朕進去吧。”

“是，皇上。”紫染起身，眼角眉梢皆是掩不住的笑意，“皇上，這邊請。”

檀香繚繞的禪房裡，紫染輕聲的掀開布簾，眼神示意著皇上進去，自己則悄聲退下了。

太后捻著佛珠敲著木魚正跪在軟墊上誦經，絲毫沒注意到掀簾而進的雲燁霖。

清雅的房間，沒有宮內的繁華，雲燁霖看著身形消瘦的太后，斂去了當初的鋒芒，如今只是個一心向佛的婦人。

“母后……”雲燁霖在她身後輕輕的喚了聲。

太后敲打木魚的聲音戛然而止，木然的回頭，眼眶瞬時紅了。

“皇上……”太后走向雲燁霖，顫抖著雙手撫上她朝思暮想但又許久未見的臉龐，“你終於肯來看哀家了。”

“是不是他們伺候的不好？你都瘦成這樣了。”雲燁霖看著太后清瘦的臉，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不，他們服侍的很好。”太后溫暖的笑著，眼角溢位淚水。

“母后，你怎麼哭了？”雲燁霖有點不知所措，在他的印象裡，他的母后從未哭過，而此時此刻，她還是當年的那個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