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處你都安插了人,而且那個浮動月例一出來,兌現之後眾人幹活都比從前賣力。他就是想挑事也得看看眾人配不配合。而且,雖然不少世僕都有親屬在老宅,二夫人也不好隨意就把人怎樣。又有像李嬤嬤這樣的老人兒暗地裡幫著你。顧媽媽等人也得力。所以,府裡的人手你如今是可以令行禁止的了。”
沈寄皺皺鼻子,“那是沒事的時候,我就擔心什麼時候府上有大事的時候出么蛾子。平時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說出去還不是我管理中饋不得力。”
“所以,陳復這個人一定不能留下。之前全當我是冤大頭,一個個不知道偷摸了我多少東西去。這裡頭少不得七嬸的縱容。算她知機,沒有留下奪你的中饋大權。不然我非讓她顏面掃地不可。藉著辦婚事,連侄兒的銀子都貪。可是陳復,那卻是二夫人的爪牙。我留他不得。”
這事雲起也恨得牙癢癢,可是為了長遠之計,只能是認了。
“要弄走陳復,很簡單的一個栽贓陷害就可以了。不然,我們當這個主子豈不是白當了。不給,他之前一直深入簡出,所以沒有機會行事。至於是什麼事,等過兩天十五叔來了,你一看便知。”
既然如此,沈寄也就沒有多問。
過來兩天的晚上,沈寄在西廂的榻上看賬冊,魏楹則在一旁讀書,家丁來報十五老爺來了,怒氣衝衝的,還讓他們馬上出去。
沈寄和魏楹對視一眼,來了。都帶著驚訝的神情下榻穿鞋,然後急急到了正廳。
“十五叔,出什麼事?”魏楹問道。沈寄便小媳婦的跟在他身後不出聲。
十五叔正坐在大椅子上,聞言從胸口掏出一件物什,“你們看,這是什麼東西?”
沈寄看了一眼,是一隻很漂亮的玳瑁釵,不明所以的看看魏楹,人前她是不會胡亂介面說話的。要等著一家之主發話。心頭卻在嘀咕這個東西就是拿來陷害陳復的?忽然眼裡一亮,之前府裡不是丟了不少東西麼,而且魏楹前兩天還特地提到過。那些東西認了歸認了,可是找到了卻是不能當沒有這回事。自然是要徹查一番的。這麼一來,經手這個東西的人一個都跑不了。她之前給下人發獎金,發出去不少啊。一個十兩銀子的總管,就要發五兩銀子的獎金。林林總總算下來,一個月府裡下人月底多了好幾十兩。那既是新官上任給的好處,是為了更好的管理內宅,也是為了暫時把局面穩住。如今,新買來的下人已經可以上手用了,府裡可以拉攏的也都拉攏了,也是時候換換血了。還有七夫人,這次自然也跑不掉一個管家不力的名聲。
魏楹看了一眼,“侄兒不認得。”
“不認得,你不認得我認得。這是大嫂的東西,是新婚時旁人送的禮,我見過許多回。”
沈寄一驚,這是亡母遺物啊。
“你知不知道我在哪裡找到的?在一個青樓女子頭上看到啊。”十五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就差捶胸頓足了。
魏楹的臉色立時變了,聲音低沉的道:“給我查,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連亡母遺物都看顧不好,導致流落出去被青樓女子得到。這實在是非常打臉的一件事。
十五叔陰測測的道:“不用查了,我已經問清楚了,這個釵子是你們府上的內宅總管陳復送她的。”
“把陳復給我拖上來。”魏楹一拍桌案,外頭訓練有素的家丁立時應了聲‘是’就下去了兩個。
沈寄叫了顧媽媽過來,“你看看,認不認得這個東西?”
顧媽媽看了看,“不認得,不過我記得清點庫房的時候上頭記載有這麼一隻玳瑁釵損毀了,我還看到了殘片。”
記為損毀,還有殘片,可如今東西卻是流落出府,還戴在了青樓女子的頭上。這不是監守自盜是什麼?是挺簡單的栽贓嫁禍啊,怪不得魏楹都不屑於講給她聽。
一時間,議事廳裡燈火通明,所有下人都被召集過來。而曾經威風凜凜的內宅總管陳復則灰頭土臉衣衫不整的被家丁拖了上來。這可是老趙頭親自調*教出的家丁,孔武有力。
沈寄是坐在屏風後頭,這件事發生在她嫁過來之前,而且事涉他亡母遺物,由魏楹親自處理。
“爺,奴才自問一直兢兢業業,如今爺遣人如捉拿小雞一般對待奴才,好歹讓奴才死也死個明白。”陳復從地上站起,故意沒有去整理被拉扯得亂糟糟的衣服,心頭卻在嘀咕,到底是什麼事,還把滿府下人都叫了來。他做的事,應該沒發才是。
那些僕人也是個個莫名,尤其是魏宅世僕,多多少少都起了些兔死狐悲之感。所謂世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