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下馬威來了呢。走,去正堂,她是晚輩,我是長輩,我等著她來拜見。”人是老太爺賞下的,又是她這個七嬸帶著上京的。可是到了新宅子門口,管家竟然不讓進,直接讓人送去了莊子,說是爺的意思。好個沈氏,使手段擠掉石家千金佔了正室之位還不足,竟然連長輩賜下的人都容不下。她找著從衙門回來的魏楹要說道一番,後者雖然對她這個嬸孃恭敬,卻不肯收回成命。她正一肚子的氣呢。
沈寄此時還沒有過門,於情於理都該沈寄來拜見她。不過沈寄進來的時候七嬸熱情得很,笑著迎上阻止她把禮行完,又拉著她的手道:“可見著了,早聽說是個能我們家楹兒迷得神魂顛倒的美人兒,果然果然啊。”
沈寄心頭一哂,在現代見面叫聲‘美女’那是客氣,在這裡可就有說她狐魅惑人的意思了,何況她還說自己把魏楹迷得神魂顛倒,這可不是什麼好話。這要是傳開了,對她今後治家很不利。這些大家世僕原本就很傲氣,自己要想指揮得動本就要花好一番心思,這位還給她上眼藥。
第一次見這位據說很厲害的七嬸,沈寄自然不敢怠慢,是好生捯飭了一番才出的門。林夫人派給她的梳妝的丫頭很是巧手,把她打扮得沒有太張揚但絕對出挑。林夫人說她底子好,生了一張宜莊宜媚的臉蛋,只是可惜年紀小還沒有長開也就缺少了幾分風情。但是,沈寄自認不管是長相還是裝扮,她都是走的端莊的路線。她是要做正室的,又不是妾室,跟狐媚子不搭邊的。就是媚那也只是私下媚給魏楹看看就是了。
所以狐媚她是不認的,於是微笑著道:“不及七嬸許多矣。”她得到的訊息時魏七叔是個懼內的,除了七嬸帶去的陪嫁丫頭沒敢另外納妾,卻是在外頭偷著養了外室不敢帶回家。全家人都只作不知而已。
魏七嬸被堵了一下,笑容不改的對丫頭道:“還不快吩咐給沈姑娘上茶。”一邊打量著坐著的沈寄,看她著裝得體,落落大方,心道:整得跟真是大戶人家出身似的。你的底細打量誰還不知道麼。不就是個二兩銀子買的童養媳。魏楹那個不知輕重的,居然千金小姐不要,要這麼個出身的。雖然是會讀書,但想必不是二伯的對手。這家主族長想來還是在二房無疑的了。自己一家子還是靠向二房更有利可圖。
在魏七嬸的目光打量下,沈寄仍然是處之泰然,她從不妄自菲薄,自然不會在這樣的目光壓力下露怯。一邊品茗一邊和她閒談。說的都是時下京城最流行的裝扮樣式。這是林夫人請專人來給她講解過的,自然不會在遠道而來的魏七嬸面前落了下風,反倒一直是沈寄在引領著話題。到後來,魏七嬸的興致完全被調動起來。就沒有女人不對這些感興趣的。她在心頭記著沈寄說的,初來咋到又是到曾經風光無限的林夫人跟前提親,她也不能墮了淮陽魏氏的名頭才是。到後來沈寄告退出去說是去看看魏大娘,她才反應過來,敢情方才沈寄一直在提點她,省得她到了林夫人跟前丟臉。她竟然在這麼個丫鬟出身乳臭未乾的小姑娘面前落了下乘。
拿著沈寄送的見面禮——親手調製的玫瑰薰香,方才試了一下,比之前從有名的薰香鋪子裡買來的還好。隨手賞給了丫頭羞辱沈寄,一邊恨恨的道:“還不趕緊按照現在最新的款式,選最好的布料替我趕著裁幾件衣服,還有,配上最好的首飾。”她明明有打聽過的,可誰知道這才一個月不到又變了花樣。魏楹已經吩咐過賬房,她準備婚事的一應所需都由賬房處支出。她也不必替他省著。
魏大娘是姨娘,住在側院,七嬸是客,住了廂房。正房是留出來做新房和日後她和魏楹起居的地方。沈寄看過圖紙,而且此時到處去看也落人話柄。
她來這裡是趁著兩家尚未正式議婚才好上門的。日後過了門有的是時間看,也不急在這一時。於是目不斜視的跟著帶路的人往側院去。
方才正堂待客的丫頭是七嬸帶來的隨身丫鬟,日後要跟著回淮陽的,因此對沈寄的態度有些疏離。可此時帶路的卻是已經撥到魏楹名下的,態度自然熱絡許多。
方才沈寄一番侃侃而談,不但阿玲覺得她很神氣,就連在外頭的小丫頭也覺得她果然不簡單。怪不得大人直接就沒讓奼紫姐姐和嫣紅姐姐到府上。這是個向未來主母投誠的好機會,小丫頭自然不會放過。雖然七夫人厲害,可是這府裡日後當家作主的還是沈姑娘。
對她的熱絡沈寄也看在眼底,她方才是故意那麼高調的,雖然她不是來給人下馬威的,但也不能被別人給了這個下馬威。而且,據她這段時日的瞭解來看,魏七嬸的衣服的確在京城社交圈有些落伍了。今天算是小試牛刀,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