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護衛山莊,我便回去睡個安穩覺,辛苦賢王了。”
凌三賢看著她輕鬆閒散的背影,越發摸不準莊子裡到底有多少散雪閣的人,也摸不準,那對北國影響力依舊的凌天辰,在不在莊內……他不想得罪名聞天下的散雪閣,也不想得罪凌天辰,這兩者得罪其一,將來就算登上高位,都不得安生,偏偏那慢悠悠往莊內走的女人,對二者的影響力,都是獨一無二的。
“嫂子……”凌三賢高聲喚道!
衛思辰聞言回頭,如花容顏掩映在風帽之中,半遮半露,縷縷青絲調皮地鑽出風帽,散落在火紅的披風上,人如玉,身如柳,音出塵。
“嫂子,我的賀禮還沒奉上呢……”凌三賢笑容溫和,揮手讓銀兒往莊內走,不顧銀兒一步三回頭的顧盼,“我想,我這份禮物,總還是能入嫂子的眼吧!”
人,是衛景濂庇護之人;物……卻是衛景濂常用之物!
特別是那物,普通的一個白玉碗,遠遠地,也許是幻覺,也許是真實存在的,衛思辰聞到一股藥香!
衛思辰之所以浸淫毒藥的研製,本就是為著渾身是毒的衛景濂,如今見到這隻藥碗,而言笑晏晏的那個人,卻再不能出現,頓覺一切都是空,眼中一溼,險些當著太子軍和雲翳山莊護衛的面,潸然淚下。
衛思辰往回行了幾步,站在莊子的大門處,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抬頭望著天空,許久……
“你過來……”衛思辰柔聲輕喚。
凌三賢竟真的往前走,揮退了跟隨在身側守護的太子軍,一個人往前走,走到衛思辰跟前。
“都退下!”衛思辰吩咐。
二總管有些猶疑,卻敵不過衛思辰美眸中閃過的銳光,顫巍巍地退下去,目光卻不敢離開門口的兩人。
“賢王明知我在此地,還跑來作甚?”
剛聽到太子軍攻擊雲翳山莊的時候,衛思辰心中有過擔心,畢竟莊內的人手有限,去對敵訓練有素的強大軍隊,無異於以卵擊石。等到看見了銀兒,衛思辰的一顆心便放到了地上,凌三賢終歸還是畏懼她背後的勢力,不敢輕舉妄動。正因為如此,衛思辰反而弄不明白凌三賢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這樣佯攻一陣,然後偃旗息鼓,收兵回營?
凌三賢苦笑,“不是我想來,你家王爺氣勢洶洶,放眼北國,我找不出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
他用手比了一個殺人的動作,笑容愈加苦澀,“我的好皇兄,恨不得殺掉所有的皇室中人,我要不是跑得快,嫂子,你想見我,就只能到我墳上給我上香了。”
衛思辰默然,莫淮笑雖然是皇帝之子,可從小在皇宮外長大,當年的宮廷傾軋,他的母親如何敗北她不知道,但是親生經歷卻告訴衛思辰,一個爭寵失敗的女人生下的兒子,想要保全性命,並且有所成就,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
所以,衛思辰體諒莫淮笑心中滔天的恨,體諒他今時今日的嗜血兇殘,卻不由皺了眉頭,衛景濂想要天下盛世久安,一個殘暴的君主,能做到這一切麼?莫淮笑登上高位的那一刻,會否被滔天的權勢迷了心,做出昏庸的事情來?
心中想了許多,衛思辰的臉上,卻是平靜淡然。
“如此說來,賢王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不錯,這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麼?”衛思辰冷笑,“他在前面衝鋒陷陣,你在這裡斷他後路,賢王倒是苦心一片,讓人佩服!”
“嫂子不要取笑我!我此來,是懇求嫂子看在我那份賀禮用了心思的份上,幫我從中周旋一二,請皇兄登基後給我一條活路。”
衛思辰慎重地看著面前的男子,第一次見面時,他是面紅齒白的王府護衛,後來他搖身一變成了無所事事的閒散王爺,而現在,他清雅清貴,比起一般王室子弟來,多了幾分沉穩,更多幾分聰慧。
凌三賢做事,似乎總是出人意料,眾人皆以為他大兵壓境,勝券在握,他卻卑微地哀求,請衛思辰為他尋一條活路。
先以氣勢壓人,再以禮動人,最後以情感人,衛思辰唇角彎起,眼露笑意,瞬間做了一個決定。
“我答應你!”衛思辰看著面前愈發深不可測的男子,俏皮一笑,笑容有幾分賊,有幾分奸。
凌三賢本以為算計了衛思辰,卻在看到衛思辰笑容的那一刻,摸不準是誰算計了誰。
賢惠
“這下,你可以叫你的太子軍從後山撤走了吧?”
“是!”凌三賢再次苦笑,“嫂子如何知道,後山鐵衛被我圍住?”
“你做事滴水不漏,怎麼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