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正色地頷首,“皇上畢竟是萬人之上,是後宮妃嬪中的恩主,她們的一生都如此落在後宮之中。若皇上不予以一點……”
“噓……別說這些了,朕要聽聽孩子們在裡面作甚!”
獨孤冽打斷了鍾離伊的話,他甚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他並不是一個濫情之人,或者是有父皇為榜樣,他甚是不想親近其他女子。
父皇忠於母后,是以,當他親眼看到太后與三王爺曖昧的那一刻,這種厭惡越來越強烈,直到她賜死了他鐘愛的女子,厭惡與疏離更升一級。
如今想來,還是父皇影響了他。
獨孤冽將耳朵小心翼翼地貼到了鍾離伊的肚皮上,彷彿隱約聽到了心跳聲。
“伊兒!我聽到孩子們的心跳聲了,他們的心跳聲……”
獨孤冽高興得如同孩童一般笑著叫著,鍾離伊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獨孤冽滔滔不絕地歡快地說了一大堆的話,心中,終於盡是暖意。
每一次的分別,每一次的猜忌,每一次的重逢,都是如此的戲劇,經過了心冰,暖意才會一點點的歸來。
“伊兒,朕想你……”
見鍾離伊靜靜地坐在那裡,獨孤冽心略急,這兩個多月來,他們不曾有過交集,所有的擔憂恐懼到如今為止停息。
可是看到她如此,還是感覺到害怕。
是不是兩個月以來,她對他的愛,已變淡了?
獨孤冽迫不及待地輕擁住她,輕輕一吻,吻住了她那櫻桃似的唇,鍾離伊輕吟一聲,獨孤冽全身似被火焚燒一般,熱了起來。
他的手慢慢向上,溫柔地揉著她的雪峰,纏綿半晌,他終是努力地收回了手。
她正是孕期,怎麼可以同房?
“伊兒,你好好歇息,朕去會會三太子……以後朕有時間,會來看你的。皇宮如今極是不安穩,內外憂患,上次的一場逼宮,也只是將一部分的奸黨除掉,如今……還真的需要一段時間,乖乖留在這裡,哪裡也不要去,可好?”
獨孤冽溫柔地吻了吻鍾離伊的額頭,鍾離伊嗯了一聲,默默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暗黃色的燈火下,一股寂寥重新瀰漫上來。
她,還要多久,才能和他在一起?
漫長的等待中,希望不要再出什麼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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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之中,三太子白烙遲還在和眾侍衛一起,品酒言歡。
見獨孤冽和李略等人進入,白烙遲站了起來,拱手笑道,“皇上,本殿久仰盛帝英名,今晚終得一見,心願已了,來,我們來個不醉不歸!”
獨孤冽冷漠地看著白烙遲,“太子殿下,你救了伊兒,朕很感激你,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李略一聽,有些急。
白烙遲溫潤一笑,優雅地再次坐下,他一襲白衣,袖口祥雲圖案乃以金線繡之,在暗黃色的燈火下偶然有金光閃過。
他伸出修長玉白的手指,撫在酒樽之上,唇紅齒白,笑容有若繁花綻放,璀璨逼人,氣息更如千萬梨花開般清新無比。
叫獨孤冽看得牙癢癢的,如此驚豔美男,和他的伊兒在一起,還真讓他嫉妒極了。
“皇上的確是個豪爽之人,你們先退下吧。”
白烙遲懶懶地揚和示意眾人退下。
李略亦看到了獨孤冽的眼色,只好與眾人退下。
已是子時。
外面傳來了不斷的怪鳥的鳴叫聲,寂寂如常,獨孤冽眉頭一鎖,鍾離伊要留這裡多久呢?
“太子想要什麼?”獨孤冽開門見山,口氣冷漠。
他對三太子,實是嫉妒。
還真的沒見過如此一個美男子,能美得那麼溫潤優雅,能如此淡定,不卑不亢。
“既然皇上如此直率,本殿也不用繞彎子了。靠近大齊國的石縣,竹亭縣,這兩大縣割給本國,如何?”
白烙遲笑得優雅無比,獨孤冽一聽,臉色更冷。
這兩大縣,地面廣闊,加起來約有千畝,並且那裡水源豐富,雖然如果失去兩個縣,瑖國不會有什麼損失。
但是,總的來說,那裡的百姓乃是瑖國子民,無端端割給大齊,這豈不是成為天下人的笑話?
“皇上請放心,本殿倒不是要皇上償還恩情。而是,本殿代表大齊,亦有一個交易。聽說昭國欲聯合大周、東國一起攻陷瑖國。若然三國聯合,只怕……”
白烙遲拉長聲音,優雅地笑著。
他的確是一個心計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