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進行得極盡興,看來眾大臣都喝得醉薰薰的,獨孤冽含笑目送那些大臣的背影,眼中掠過一道冷光。
宴會散去。
椒房殿中,鍾離伊洗浴後,方才回到內殿之中,月色如水,盈盈從窗欞中灑入,如同一地白羽。
獨孤冽歸來,一身酒氣。
“皇上,您醉了?”
笑公公有些驚訝,皇上一向都不會這樣的。
他碰酒,但很少醉。
獨孤冽除在愛打獵的壞毛病之外,就是大大咧咧,不愛上朝,但酒色方面,還真的算是極少接觸。
“朕沒醉,你們都退下吧。”
獨孤冽淡淡地道,眾侍退下,翠如姑姑放下了珠簾與帳幔,只剩下大紅燭光搖曳。
鍾離伊坐在床榻邊上,看著走過來的獨孤冽,站起欲行禮,卻被獨孤冽扶住了。
“好端端的,給我行什麼禮?是不是有事相求?”
獨孤冽淡笑道,撫了撫鍾離伊那桃紅的臉頰。
鍾離伊頷首,“皇上,以後別喝太多,過量的酒會傷身。”
獨孤冽怔了怔,淺笑頷首。
獨孤冽扶著鍾離伊坐下,“那明黃絲帕,伊兒可知道是誰作的亂子?”
鍾離伊冷冷一笑,“伊兒在進入宮前,遇到了貴妃和如妃,最初是如妃突然說伊兒的手很滑很嫩,上前拉住伊兒的手,貴妃上前拉開她。按理說,她們皆有可疑,但是如妃的嫌疑乃為最大。”
“伊兒堅信貴妃不會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
獨孤冽眉頭一蹙,說實在,在這後宮中,他誰也不信,只信得過鍾離伊。
鍾離伊抿抿唇,盈盈眸光微微一暗,“伊兒想相信她們,可是她們不讓伊兒相信。”
獨孤冽亦是沉默,女人的心,有時比他們男人還要複雜。
就如當初的周露兒,他明明是那麼那麼愛她,將整個世界都交到她的手上。
換來的,仍然是背叛。
“皇上,還有一件事,伊兒聽說……關將軍被貶職,成為了普通士兵?並且,還在一個月之前,失蹤了……”
鍾離伊突然想起那些女人所討論的話題來。
她對關尚在只抱感恩之態,畢竟他救過自己幾次,並且也沒有將她的秘密公佈出去,算是她的恩人了。
是以,關心他的生死,也是很應該的。
獨孤冽臉色一沉,眼神微微一冷,“伊兒擔心關將軍的生死?”
“關將軍救過伊兒,伊兒只不過在關心一個恩人,又有何不妥?”
獨孤冽臉色微緩,“時候不早了,歇息吧。關將軍是一個人才,留在西平,大材小用,是以,朕作了其他的安排。”
得到獨孤冽這樣的回覆,鍾離伊就放心了。
獨孤冽素來不是一個愛大開殺戒之人。
何況,她對關將軍,也真的只是感激之情,並非愛慕。
關尚在去哪裡了,獨孤冽沒有說明,但是鍾離伊相信,他一定還安在,因為如此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獨孤冽斷然不可能殺掉一個對自己有用的將軍的。
鍾離伊躺了下來,獨孤冽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夜色中,他的雙瞳亮如熠熠星星。
“伊兒,放心,朕不會讓你和寶寶有事的。”
鍾離伊輕嗯了一聲,她自然知道如今朝廷人心不穩,自己更不應該給獨孤冽添麻煩了。
只望,安定的日子,快些到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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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東方吐出魚肚白,鍾離伊睜開眼睛之時,卻看到獨孤冽還在身邊。
今日,他不早朝?
“皇上偷懶了?”鍾離伊似笑非笑,略帶戲謔地問道。
“朕的女人不捨得朕,朕哪能去上朝呢?”
獨孤冽淡笑道,溫軟的唇輕輕地貼到她的臉上,鍾離伊怔了怔,昨晚的宴會,她極奇怪,獨孤冽為何無端端地在皇宮中開設宴會,還不避忌宮中嬪妃。
但是其實機密,鍾離伊亦不便去問,然而獨孤冽越來越熱情,須臾,便將她攻陷於那激盪的春水裡……
**過後,鍾離伊喘著氣,突然感覺肚皮上被什麼踢了一下,她一怔,畢竟還未曾懷過子嗣,如今倒有些不明情況。
肚子的孩子,彷彿在動。
“冽……冽!我們的孩子在動!”鍾離伊情急之下,竟然撥出了他的名來。
獨孤冽怔住,他其實還真的很喜歡鐘離伊叫他冽,回過神來,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