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溫情。
鍾離伊立在那裡,只覺得三月的風,仍然是那麼冰冷。
他們,為何會走得如此遠?
他看她的眼神,還是那麼冷漠,那麼冰冷,彷彿他和她都不曾認識,不曾有過那些極夜裡的纏 綿,不曾有過任何的牽連。
鍾離伊沒有叫住他,她知道,獨孤冽說出的話,不可能會改變的。
她這個皇后,到底又有什麼價值呢,他不再信任她,為何還要冊她為後?
涼涼的黃色光芒灑了一地,雲香看著滿臉哀哀的主子,輕輕地嘆息,她一個旁人,看得出來皇上對皇后還有情意的,否則亦不會親自到此。
只是,那些冷漠,是真的,還是偽裝出來的?她一向知道深宮中的生存法則,一個女人太得寵,自然成為了眾很矢之首,可是他就算要保全她,也不用如此吧?
鍾離伊沉靜地看著獨孤冽的背影,若有沉沉的冷意朝她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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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走水一事,皇上彷彿不曾放在心上,不曾命人去調查。
只是那一夜,獨孤冽坐在龍榻上,身邊空空如也,這曾是鍾離伊的地方,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了。
信不信,亦好,他內心那些聚積下來的憤怒、陰影,已讓他無力去相信鍾離伊了。
當晨光落在窗欞間,灑入這個沒有燈火的內殿之時,獨孤冽那張疲倦的臉更顯憔悴,這段時間來,他過得並不好。
那女人的容顏,總是似霧似影地跟蹤著他,揮之不去。
獨孤冽倚在榻上,宣進了張公公,令其磨墨。
“皇上……你……可是要擬聖旨?”張公公有些好奇,皇上神色迷惘,眉間有痛苦之色。
太重情的男人,其實亦不好。
皇上 就是一個例子,後宮美人上千,為何獨獨對一個女人死了心。因為重情之人,在他們的心中,眼中,沒有一個人能比得起心裡的那個女人的。
“正是,擬一張,廢后的聖旨。”
獨孤冽的聲音冷然中帶著疲倦,他靜靜地坐在龍榻上,望著窗外的晨光,彷彿還沒有睡醒一樣。
張公公忤住在那裡,有些驚訝地望著獨孤冽,隨後垂首輕聲問,“皇上,您……剛剛說,擬聖廢后?”
“正是,要朕再說一次嗎?”
“不……不必,皇上,只是您冊後才九日,怎麼……如今怎麼要廢后?如果傳了出去,這不是就成為了一個笑話嗎?皇上,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