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遙遠的聲音和著記憶,一波波地湧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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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之內,獨孤冽默默地立在窗前,看著那越來越近的火把,冷笑著不言。
“皇上,請快去暗道,否則性命難保!”
李略急了,眼見那些叛兵由西北門而入,避開了攝政王的兵馬,如今如何是好?
攝政王的兵馬在前門應付那上五六萬的兵馬,自然沒有精力顧著這邊。
而他們的暗衛,也只有那麼幾十個。
若然獨孤冽還是不進入暗道避難,只怕凶多吉少。
“不必了,他們殺不死朕!”
獨孤冽冷冷地道,望著那已衝到書房前的兵馬。
領頭的是關尚在。
李略見狀,臉色大變,心想皇上這一次是不是太自信了,畢竟關尚在是久戰沙場的將軍,他的手下……雖然不再是以前的那一批兵馬,但是馬家的兵馬握在他的手中,一樣也不會遜色。
更何況,他們這三十多個人,如何敵對上四五百人?
無論如何,李略都覺得沒有勝算的可能。
獨孤冽卻大步地走出去,推開門,火把在冰冷的夜風中搖曳著,光芒渺渺,獨孤冽表情冷漠,面對著數量強大的敵人,眼中藏著戾氣與殺氣。
關尚在靜靜地望著獨孤冽,這個曾是他的主子,如今,到底是敵是友呢?
“沒想到關將軍竟然成為了馬家的統帥,實是可喜可賀。”
獨孤冽冷冷地笑著道。
關尚在淡然一笑,“皇上客氣了,關謀只是順從天意。”
李略一聽,頓時大怒,“關尚在!皇上待你不薄,你竟然出爾反爾,助馬家意欲謀反,成何體統?”
關尚在仍然那麼淡然,朝獨孤冽拱手道,“關某謝過皇上的培育之恩,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望皇上見諒!”
獨孤冽雙目幽深,映著那些跳躍的火光。
“殺!”
一聲吼叫,乃是另一個人怒吼而出,那個人亦是馬家的人,不過因為關尚在,他的預定的統帥之位給搶去了,雖然如今是個副的,但根本就沒將關尚在放在眼中。
左側計程車兵蜂湧而上,而關尚在冷然一笑,大手一揮,“保護皇上,殺盡奸賊!”
一聲大吼,令李略那變色的臉浮上了驚訝,只見關尚在領著他的那隊人倒撲向左側計程車兵。
叛兵大驚,沒想到關尚在突然變了臉,一時間,殺聲驚天動地,混亂無比。
獨孤冽的笑容,慢慢地揚了起來,他一早知道關尚在無心背叛,但一定是有什麼原因讓他不得不從馬家。
但是,他仍然將兵符用計交給攝政王。
如此一來,他的背叛之心,實是不能信之,是以,獨孤冽才有自信,他們不可能殺掉他,因為有關尚在。
一場惡戰,用了一個時辰,所有的叛兵皆被關尚在李略等人拿下,殺的殺,死的死,傷的傷,血流成河。
待終於能脫身,關尚在恭敬地走過來,朝獨孤冽跪下拱手,“臣參見皇上,讓皇上受驚了,請皇上責罰!”
“關將軍快快請起吧,若不是關將軍,朕早已屍首異處了。”
獨孤冽淡笑道,關尚在起身,一一將宮變的那一晚的情景道出來。
原來,那一晚關尚在領著精兵,去抵抗張丞相的人馬,沒想到到了半途,突然有個心腹稟報他,椒房殿遇險,皇上讓他趕緊過去保護皇后。
關尚在信以為真,留一大半的兵馬給自己的心腹,他領著少數人急急趕去,沒料到還沒趕到椒房殿,卻被人從後面打暈了。
那些人,便是馬家安排在軍中的內奸,當關尚在醒過來之時,已被囚於馬家地下室中。
馬將軍馬忠遠嚴打威逼他交出兵符,關尚在只好騙他說兵符在皇上手上。
而同時,關尚在千辛萬苦地哄說馬忠遠,透露了幾個皇宮的秘點,令其相信了關尚在。
關尚在被認可,於是在馬府地下室中養傷,傷好了之後,關尚在終是尋到了自己的心腹,讓他打探軍中的內奸,防備著他們,引來了攝政王,將兵符巧妙地留在關府的書房裡。
而關尚在早知馬忠遠有奪權之心,是以,一直留在他身邊,一旦他行動起來,他好歹能為獨孤冽做些什麼來。
獨孤冽甚是欣喜,正如李略所說,大部分人,還是忠於他的。
“關將軍戰功累累,朕一定會論功行賞,李略,前門情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