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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忽然輕輕摟住了她,溫熱的胸口瞬時給了她許多暖意。

她到底還是撐不住了,嗚的一聲終於哭了出來,“鈴兒……鈴兒還那麼小,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孩子……他怎麼會就走了……”【霸氣書庫﹕www。87book。com】

“不要哭了,”他輕聲的安慰著,也動了感情,“人生本就是會有許多遺憾,鈴兒的一生雖然短暫,可曾經有過你這樣一位母親,他也是幸福的……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孩子……不要再糟踐自己了……”

她努力的控制著自己不要流淚,眼淚卻似斷了線的珠子,止不住的滾滾落下,很快把他胸前一大片衣襟都浸溼了。她慌忙要拿帕子去擦,便將手裡的風鈴擱在一旁。

他心底輕輕的嘆了口氣,接過那風鈴細看,只見十來塊彩石都是一般大小,每塊上面都刻著一個小小的娟秀的字。他越看越奇,仔細讀來,串起來竟是兩句詩: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他心中一動,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天夜裡,她做了個夢。

夢境裡是一片漆黑而又晦暗,深邃中似乎是鈴兒鮮活的身影,一點一點的放大,純真的面目亦是逐漸清晰起來。漆黑的雙眸瞪得大大,藕段似的小手臂高高的舉著,好像在責怪安媛為什麼不早來抱他。她驚異而又歡喜,上前直欲去摟住他,好好在懷裡疼愛一番。可手剛剛觸到他錦緞的小襖子,鈴兒卻努力的掙脫了她,面目上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分明看到他小小的眼鼻中都是血漬,一點點的滲了出來,淋得滿臉都是血肉模糊……

她駭得大聲叫喊,從睡夢中一下子驚坐起來,只覺得額上都是涔涔的汗意。一隻手臂忽然牢牢的扶住了她,傳遞出一絲溫暖的資訊,”不要怕,不要怕……是做噩夢了麼?“

她牢牢的攀住那手臂,小聲的抽泣著,“鈴兒他在怪我……他在怪我沒有救他。”

“鈴兒不會怪你的,他知道你已經為他盡力了……”他嘆息著勸,另一隻手放下了筆,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她下意識地躲閃了一瞬,抬起頭來,卻見裕王一身玄色的衫子,正是悄無聲息的坐在身側,一雙眸子卻有些黯淡。她這才發現自己睡夢中牢牢抱住的居然是他的右臂。而他半躬著身子斜靠在榻上,竟然是一直以一個甚是艱難的姿勢,一手摟住了她,一手在批公文。

她趕緊鬆了手,回了回神,努力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始想他怎麼會在這裡,她赫然回憶到自己哭得累了,似是沉沉的在他懷中睡去……那時似乎天光還是白亮的緊,難道這一覺,竟然這般漫長?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抬眸四處望了望,頓時只覺得心尖也顫了顫。之間榻旁的木几上堆滿了厚厚的公文,旁邊還擱了支硃筆。想不到他不僅一直沒走,竟然還把辦公的場所搬到這屋裡來。

他循著她的目光望去,似是知了她的心意,緩緩解釋道,“你先前沉沉睡了,還兀自抱著我的手臂不肯撒手,我怕抽離了去會攪了你的睡夢,便借這隻手臂由你去做枕頭了。”說著他抬起自己有些痠麻的手臂,瞥了一眼身旁堆積如山的公文,苦笑道,“父皇重病不起,奏摺都堆積到我這裡,明日還有鈴兒的出殯之儀,今晚便也只能趕在這裡批覆奏摺了。”

她的臉瞬時紅了紅,惴惴的低下了頭去,聲音細若蚊子,“王爺還是回昭和殿去批覆吧,這裡實在是太狹窄擁擠了些,不敢委屈了王爺。”

他無聲的笑了笑,淡淡道,“如今你是睡醒了,便要趕我走了?”他的語聲貫是不高,卻有一種迫人心的壓力。

她聽他語音有異,不免怔了怔,勉強笑道,“哪裡敢趕王爺,這不過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嘛……到底奴婢是個女兒家的,深夜與王爺相處,恐怕多有不便,傳出去名聲上也不好聽,將來真個想要出嫁時,也不免多有阻礙。王爺自是個大度的人,相比能體諒我這點小小的用心。”

“你就這麼擔心要嫁出去?”他冷冷的挑眉看她一眼,眉目間都是鋒利。她尷尬了半晌,忽然見他用力摟緊了她,在她耳邊低低嘆了口氣,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其實從前……你也是這樣陪我批覆奏摺的……”

安媛心知他又想起了那個於自己百分之百相似的“茗兒”郡主,不知道該說什麼,心想還是啞口無言的好。於是不動聲色的朝旁邊挪了挪。想不到他卻是牢牢的摟著她的腰,愈是感覺到她有躲閃的意思,便愈是賭氣似的箍得更緊,手臂似鐵箍一樣,兩人拉鋸戰似的無聲的僵持了一會兒,直到他的手臂箍她生疼的悶哼了一聲。

她終於著了惱,艱難的